容若神色一變,右手多出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向老者。老者眼簾一垂,手一抬,輕鬆的抓住襲來的手腕,隻一震,匕首落地。
“小子,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你再練二十年未必傷得了老夫半分!”
“你究竟是誰?”他一個近百的老人,怎麼可能認識他?
老者悠哉遊哉的捋著胡子,“老夫無名氏,世代守山人罷了。”
“哎呀,彆和他磨磨唧唧的。”彪哥實在受不了老頭慢吞吞的樣兒,拿刀指著無名氏挑釁,“喂,老頭,今天你要麼和我們打一架,要麼就帶著你的狼滾開。山又不是你的,你說守就守了!”
無名氏淺笑如風:“也對,山不是老夫的,不過老夫世代住在這裡,山下不歸老夫管,這一片,老夫管定了!”
話畢,無名氏眼神一凜,不知何時出了手,彪哥的刀瞬間裂成了兩半。
彪哥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斷刀:“你你你……”
無名氏雲淡風輕的提醒一句,“記住,不要隨便用刀對著老夫!”
彪哥不服氣的嚷道:“你偷襲!”
無名氏反問:“老夫當著你的麵出手,怎麼能是偷襲?”
“你……”彪哥頓時語塞,眼前這位怪老頭實在太厲害了!
林雲音大膽上前,離無名氏兩尺之距,軟軟的喚道:“老爺爺,我們打賭怎麼樣?”
“哦?”無名氏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賭什麼?”
“賭,我猜你不肯放泉水的原因。如果我猜中了,你就打開泉眼。如果我猜錯了,我們以後不會來打擾您。”
“哈哈!”無名氏看透一切的大笑,“小娃娃,你想算計我。你以為憑你那點不成熟的小把戲就能猜透老夫的內心?你太自負了!”
林雲音繼續激將:“爺爺您不敢賭嗎?”
“老夫有什麼不敢的。你儘管猜,到時候猜不出來,可就彆怪老夫無情,把你們幾個娃娃丟下山了!”
無名氏當即席地打坐,閉目養神,更顯仙風道骨之態。
“阿音!”容若不放心的喚道。
林雲音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儘力試試。”
“好,彆太勉強!”容若認可林雲音的能力,卻也知道,她的能力尚且不成熟,對付眼前神秘的老人,勝算太小。
彪哥聽不懂他們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剛要開口,周丘直接將他拉走。
“彪叔,你歇會兒,阿音有辦法。”
彪哥癟癟嘴,上了石坑溜達去。哼,等他找到那老頭的老巢,直接掀了!
狼群在無名氏身後圍成半圓守護老人。容若握住林雲音的手好讓她定心。
林雲音感受到手間的暖意,暖暖一笑,心下定了神,凝神看向無名氏。
深秋的風陣陣吹來,竹林沙沙作響,斜掛的夕陽餘暉赤|裸的照進石坑裡,減輕了風帶來的涼意。
無名氏的內心世界,飄渺如雲霧,空靈如蔚藍天空,清澈如清泉流水,竟連最基本的人的感知都感應不到。
人不可能沒有雜念,除非他能夠控製、隱藏自己的雜念,這需要極高的道行。很顯然,無名氏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