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林雲逸瞧著他狼狽的滑稽模樣,樂的捧腹大笑,“阿誌,怎麼樣,雪好吃嗎?”
林雲逸笑夠了,折回來幫忙扶起他。阿誌不過十歲,是管家的孫子,林顧山留著給他當書童的。
阿誌踉蹌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腳下又是一滑,險些把林雲逸帶倒。
“少爺,玩一會兒得回去了,今兒先生要抽查功課了。”
“沒事,先生教的我都會。再玩半個時辰回去。”
林雲逸站穩了身子,手裡抓了一把雪團成球,“阿誌,我們來打雪仗!”
阿誌突然瞥見小道上的寧晚晚,忙抵了抵林雲逸的胳膊,小聲眼神示意:“少爺,夫人!”
林雲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辣手摧花的寧晚晚,她的腳下正踩著長長的臘梅枝。
林雲逸小臉上笑意瞬間沒了,掉頭就要走。
“沒教養,果然什麼人生什麼貨色,一點規矩都沒有!”
寧晚晚嫌惡的挖了林雲逸一眼,更是用力的將地上的樹枝踩的吱呀作響,才恨恨的離開。
“鳩占鵲巢!”
“你說什麼?”
寧晚晚才走了兩步,突然聽到林雲逸的奚落,火氣蹭蹭蹭往上冒,停了腳步就往這邊來。
林雲逸懶得搭理她,掃興的丟了手裡的雪球,轉身離開:“阿誌,我們走。”
“林雲逸,你站住!我現在是你母親,你敢不聽我的話!”
林雲逸聞若未聞,要是以往,他敬她是林家夫人,表麵上還能做做樣子,喚她一聲晚娘。可上次天花之事,林府上上下下都用了防治天花的藥,偏偏沒有人喊他和青衫先生。這是誰的主意,一想便知。
若不是青衫先生先給他用了藥,他們豈不是被人遺漏了!之後青衫先生撞見翠喜偷偷摸摸的進他房間,更是讓人生疑。若不是先生叮囑他不要大肆宣揚,他早就告訴他爹去了。
總之,林雲逸看她不爽,就沒必要裝成良孝的模樣。
寧晚晚見林雲逸不理她,氣急敗壞的吼道:“好!我現在就把這些臘梅樹全砍了,還有池塘的荷花全拔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是鳩誰是雀!”
“你敢!”
林雲逸一聽砍樹,追著寧晚晚跑過來,“你敢砍我的樹、拔我的花,我就把你的桂樹全燒了!”
寧晚晚陰惻惻的斜視他:“不過是個沒娘的野孩子,也敢和我這般講話。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些臘梅樹礙了我的眼,我不止要砍,還要砍的連渣都不剩。
有本事你就讓你娘來找我算賬。一個沒頭沒臉的婦人,也不知怎麼勾搭上老爺的,現在死了難不成還陰魂不散!林家,她也配來!”
“你住口!我不準你說我娘!”
林雲逸衝上去就要與她理論,卻見她腳下踩到了那株臘梅枝,身子一滑,整個人摔在了積了雪的鵝卵石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