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昏黃的光線柔和的斜照在雪後白淨的土地上,山川起伏間,零星的蒼鬆泛著絲絲綠意,點綴了蕭條的山林大地。
雪白的大道上,一匹棕色駿馬,兩個彷佛融為一體的人,在白雪間緩緩而行。
“哥哥,你喝了好些酒。”
林雲音窩在容若懷裡,紅色的襖子完全覆蓋在白色的披風下,四周彌漫著容若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酒香,清冽而不醉人。
“哥哥,阿奶說了,小孩子不能喝太多酒。”
容若頭靠著她的肩膀,慵懶的道:“隻是陪彪叔喝兩杯而已,不妨事。”
“可是你醉了!”林雲音小手握在他那修長白淨手上,幫他抓緊韁繩。
是啊,他醉了。今天喝的酒還沒有他陪無名氏喝的酒多,可是他醉了。因為什麼?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
“哥哥,你有煩惱嗎?”
即便他看不見容若得臉,也能清晰得感受到容若內心的憂愁,他擔心前線的戰爭,憂慮以後的道路該往何處!
“阿音,每個人都有煩惱。隻是或多或少,或深或淺。”
一陣寒風吹過,吹醒了容若淺淺的醉意。容若動了動身體,把林雲音罩得更緊,打起精神抓緊了韁繩:“阿音,坐好了,我們回去了!”
容若一個奮力夾馬,馬兒開始狂奔。風在耳邊呼嘯,林雲音隻覺額前流蘇搖擺,風卻被容若結實的身軀擋住,叫她感受不到一絲寒冷。
林雲音隻覺又好玩又刺激,“哥哥好棒!哥哥,明年我可以自己騎馬嗎?”
容若勾唇一笑,明朗的聲音隨風傳進林雲音的耳朵:“好!你想學,我教你!”
“好耶!謝謝哥哥!”
馬兒飛馳帶來的顛簸感,冷風吹在臉上的冰冷寒意,直叫容若心裡痛快。
“阿音,你說的沒錯,為什麼不能有另一個顧家軍?”
容若年少有血性,正是桀驁不羈的時候,顧家所遭遇的一切,他父親所麵臨的困境,足以讓他產生叛逆的思想。
無論是謀反還是自保,都必須自己手裡有足以對抗敵人的實力。藩王尚且偷偷豢養私兵,他為什麼不能打造屬於自己的軍隊?
想法一旦有了萌芽,就會在心底紮根、發芽,直到蓬勃成長成參天大樹!
林雲音兜緊披風,會心的笑了,“哥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這一路,走的很漫長,卻很舒服!
兩人回到家,才進院就聞見了包子的香味。
“阿奶,好香!”林雲音小跑進廚房,就見滿桌子白白胖胖的包子,饞的直流口水。
“阿奶做這麼多了?”
林雲音湊近包子仔細聞了聞,越發覺得香甜。
趙阿奶笑眯眯道:“不多,也就幾百個。明兒你們送些給周關他們,剩不了多少。”
林雲音迫不及待洗手拿包子,“阿奶,您不用什麼都想著周叔叔。虎頭寨有廚娘,她們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