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端藥進屋時,林顧山正與宋銘爹娘閒聊,閒談間大致知道了老相爺的病情和相府的處境。
“老爺,藥好了。”寧晚晚一步三扭的到了林顧山床畔,收斂了不耐煩,變得溫順嫵媚,本就白皙多情的臉,配上柔聲細語的嗓音,誰聽了都受用。
宋銘爹娘自覺的起身垂了頭,拘謹的候在一旁。
寧晚晚斜眼瞥見兩人,見兩人知禮識趣,也就沒說什麼,端了藥就要喂林顧山。
林顧山忙接了藥,屏住呼吸一飲而儘,不由擰緊了眉頭,這藥真苦!
林雲逸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手裡拿了兩塊蓮花糕:“爹!給你蓮花糕,吃完就不苦了!”
林顧山心裡一陣暖意劃過,還是自己的兒子最心疼自己。他臉色不禁染了笑意,撚了一塊放進嘴裡,甜甜的味道直蔓延進心裡,很是欣慰:“逸兒長了一歲,懂事了!”
寧晚晚一聽,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藥是她熬的,也是她端來的,怎麼那小子一塊蓮花糕就把林顧山的心收買了。
屋內的氣氛一時微妙了起來。宋銘爹娘互相使了眼色。宋致遠出聲道:“大人,在下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給您針灸!”
“有勞二位了!”林顧山不好起身,便招呼林雲逸幫忙送行,“逸兒,你代為父送一下客!”
“好!”林雲逸起身就去帶路,還不忘挑釁的瞥了寧晚晚一眼,“伯父伯母這邊請!”
寧晚晚瞧他那副得意樣兒,氣的牙癢癢,又不好發作,隻好忍著。
“老爺,您腰傷怎麼樣了?”
林顧山滿麵春風,從心裡透著舒心:“還彆說,被他們一治,好多了!”
“那太好了。”寧晚晚真心替他高興,可心裡也是真著急,眼見林顧山高興,寧晚晚借機試探性的詢問,“老爺,侯府那邊有了消息,說是岐山寨的土匪與我哥結怨殺的人。可他們藏起來,找不到人。
侯府已經派人搜查,祁縣縣衙也在找。無奈京城到祁縣好幾十裡,他們人手不夠。老爺,要不,您向兵部借借人,請他們幫忙搜查。免得凶手趁機跑了!”
林顧山為難道:“晚晚,向兵部借人,得公事才能用。不如侯爺直接借妥當。”
“我知道。可我爹沒有實職,人脈不如你。我娘雖是長公主,但終究是個婦人,說話更不管用。不如您周旋,他們看在老爺和侯府的麵子上,必然就給了。”
說著,寧晚晚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低聲抽泣,“老爺,說到底,我哥他也是為了給逸兒出氣,才和岐山的土匪結了梁子,逼他們去打虎頭寨,好給咱們林家出頭。
誰知道虎頭寨太厲害,滅了那群人,卻有幾個漏網的將怨氣全撒在我哥身上,我哥防不勝防,慘遭毒手!
老爺,您就看在我哥這份心上,也要替他報仇啊!”
寧晚晚拿了手帕不停的擦淚,整個人傾斜的快要趴到林顧山身上。
美人落淚,叫誰都心疼。林顧山摟住她斜過來的身子,輕拍她的後背寬慰道:“好了,我下午寫封信給兵部,看看他們有沒有多餘人手借用一下。”
寧晚晚一聽,立馬露了喜色:“謝謝老爺!”
兀的,林顧山隻覺胸口發悶,呼吸急促,嘴裡發麻,“快、快……”
寧晚晚被他突然的異樣嚇到,忙扶著他的身體慌張不知所措:“老爺,你怎麼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