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音出聲道:“外祖父,他叫蔣炙,是蔣舟的孫子。因為當初蔣家和赫連家的恩怨,導致蔣炙出身便得了不治之症。他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所以我想幫幫他。”
“蔣家啊!”赫連堂遙望泛了白意的天空,心底的記憶湧了上來。
蔣家二十年前也是個叱詫風雲的存在,蔣舟是在鄭攜之前的國子監。要知道,國子監是一個國家的最高學府,能當上國子監的人,必定有真材實料,且備受天下學子尊重。
蔣舟的能力確實不錯,一直也沒有出差錯。卻不知受了誰的蠱惑,一夕之間性情大變,朝堂之上,公然與赫連堂敵對。
這倒沒什麼。畢竟黨派之爭一直都有,赫連家的地位向來受人質疑。可蔣家錯就錯在,他執意要求皇上削弱赫連家的權勢。並且將赫連家歸為妖派一類,指控赫連家用巫術蠱惑皇上。
謠言就此傳開,不少痛恨巫蠱之術的百姓紛紛站出來支持蔣舟,請求製裁赫連家。
臨淵執政不久,手裡無實權,自然忌憚赫連家,也想伺機收回赫連家的權力。他便借著風頭強行要求赫連堂交出兵權。
就在赫連堂妥協上交兵權第二天,叛軍蟄伏進京,與蔣舟裡應外合,直逼皇宮。
臨淵年少沒有經驗,一時調度不當,錯過了反擊的最佳時機,導致叛軍打到了宮門口。
臨淵不得不請回赫連堂。赫連堂率領護軍從叛軍後方攻擊,一路擊垮叛軍,瓦解了叛軍的結盟勢力,將叛軍和蔣舟一舉拿下。
經過暗樁調查,得知蔣舟被人用邪術控製,失了心智造成的。當時臨淵即位不久,為安撫民心,也為了膈應赫連家,下令大赦天下。將蔣舟罷黜官職,回老家頤養天年。
原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誰知四年後,一夥黑衣紅邊的殺手找到梅縣蔣家刺殺。蔣舟之子拚勁全力將他妻子和蔣舟一同送走,自己被殺身亡。那時蔣氏身懷六甲,已有七個多月。
逃跑的半道上,又被兩個神秘人暗算,蔣氏和蔣舟分彆中了毒掌滾落山穀。蔣炙就是在那個時候生產的。
當時蔣舟奄奄一息,蔣氏因為大出血直接去世。
蔣舟活了之後,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到赫連家頭上,以至於後來的日子一直耿耿於懷,對蔣炙的教導也是赫連家的仇恨為大。
赫連堂對蔣家的事情並不知曉,隻是偶爾聽人提起過,並沒有多心。沒想到,竟然被他記恨了這麼多年!
林雲音道:“外祖父,蔣舟已死,其中的誤會無法說清。至少蔣炙是無辜的,他身上的病症無藥可救,就算續命,隻能勉強活個十幾年。讓他忘記過去的仇恨,好好的活下去吧。”
林雲音在生死的邊緣徘徊過,她知道死亡的恐懼。活著,其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赫連堂對上林雲音的雙眸,試探性的問:“音兒,你是不是?”
林雲音大方承認:“嗯!我給他洗腦了!”
赫連堂詫異,“你能控製得住?”
世代繼承讀心術的子弟,到了十歲之後才能勉強透過對方的內心探索敵方內心深處的弱點。十五之後才能短暫控製人心。能夠真正控製對方並進行思想傳輸,洗腦、覆蓋,多為二十歲以後才能熟練運用。
她一個六歲的孩子,怎麼會操控的如此快?
林雲音坦誠回道:“這是第一次嘗試,不知道能維持多久。至少他現在想不起來!”
赫連堂會意,看向麵如死灰、清瘦到脫相的少年,不禁生了憐意:“年紀大了,少造點孽也好,留下就留下。蘇兒,明日將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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