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那互相推著肩膀,誰都不好意思先開口說話。
容若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反而看到後麵背著藥筐過來的宋銘,轉去和他打招呼了。
“宋銘你又要去上山采藥?”
宋銘靦腆的笑笑:“家裡藥不多了,我采些鮮的曬曬。聽說趙阿奶家建房子了,恭喜啊。以後你們就不用怕夏天有蛇蟲了。”
容若記著宋銘那日的幫助,遂主動提議:“我和你一起去。”
他一下取了宋老郎中小半下的藥材,藥櫃必然虧空,加大了宋銘的采藥量,他於心不忍。
兩人一同往南山去。工匠們已經開始動手挖地基。
路上,宋銘隨口問道:“容大哥,你的朋友好些了麼?”
雖然容若不說,宋銘已經猜到是誰了。
容若回:“好多了。”
“容大哥,你以後不回京城了麼?”
“暫時不回。阿奶這裡住著舒服,回去沒意思。”
宋銘輕車熟路的尋找到一大片藥草地,蹲身小心細心的從根部采摘藥草。
“你一直住下來,趙阿奶高興,阿音也高興。我爺爺現在可羨慕趙阿奶了,總說趙阿奶福報晚到,得了一對孫子孫女。不像他,老了注定孤家寡人!”
容若一邊學著宋銘的模樣采藥,一邊問:“你還要進京?”
宋銘整個人瞬間蔫了下來:“嗯。我爹娘說,現在城裡安全了,可以重新回去讀書。他們幫我找了學堂,讓我安心讀。”
“讀書是好事。你有資質,用功讀書,以後考取功名挺好。”
其實以旁人的角度看,宋銘求學比窩在崖口村做個土郎中要有前途的多。學醫與讀書本就不是矛盾的事,兩者完全可以兼顧好。
“我知道。”宋銘糾結的不是讀不讀書的問題,而是贍養老郎中的問題。
老郎中一輩子好性子,唯一的倔強都用在了與他爹娘的置氣上。
老郎中太過念根,就是不願意進京城。宋銘想要兼顧,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守著老郎中,自學成才。
可他前段時間借閱容若的自學,卻發現其中的弊端。沒有先生教,有些知識,他理解的不全麵,會造成認識上的誤差。
“如果有一位好先生可以偶爾請教,我自己學也是可以的!”宋銘自言自語。
那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陪老郎中了。
宋銘好學,光半個月便看完了容若的書。容若憐惜他是個人才,腦袋一轉,提議:“你為什麼不去請教青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