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夫有條不紊的處理患處,眉頭都未曾皺一下。約莫兩刻鐘時間,一大夫重新包紮好傷口,收拾完鮮血淋漓的戰場,洗乾淨手,一切結束。
“好了,筋順了,骨正了。好成什麼樣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
天氣真正進入了初冬的感覺,雖寒冷,暖陽在身,心裡也有了暖意。
冰雪午時消融,河水解凍。山林恢複了久違的生機。西山頂,狼泉裡的冰塊融化,發出了悅耳東西的泉水聲。無名氏恢複了每日垂釣,蹲坐岩壁曬太陽。
險些凍死的小雞們躲在無名氏的棉衣裡,擠在狼群的毛皮下,愣是堅強的活了下來。如今得了陽光,歡快的外出覓食。
老百姓們從饑寒交迫中鬆了口氣,開始出來曬太陽,感受光的溫暖。丫丫娘的病日漸好轉,咳嗽也減緩了許多。
林雲音替趙阿奶調整了藥,趙阿奶身子有所好轉,已經不需要針灸。
原以為一切恢複正常,苦難已經過去。誰知道,才十五日光景,寒潮再次降臨。剛緩口氣的人們不得不重新閉門蝸居。
饒是如此,大家都得感謝老天的仁慈,雖然十五日不多,但足以讓他們解決了柴火問題。
之後足足兩個月,風雪兩場,將鳳國裹成了肅白色。天氣寒冷到冰雪越積越多,卻難以融化。
村裡人解決冰雪的方法就是刨來燒水用。大家的食物早已見底,到最後,熬米從原來的小把米到最後的十幾粒米。也有人家連米都沒有了,隻能一日三餐喝熱水來維持。
趙阿奶家與彆的村民相比,可謂過的是神仙日子,因為他們還有各種乾菜和鹹菜。
因為寒冷與饑餓,生病的人越來越多,林雲音跟隨宋銘挨家挨戶的看病,把老郎中的活全攬了。
老百姓苦撐了兩個月後,在春節即將到來之際,終於,暖陽再次降臨!
這一次,明顯有了早春的跡象,陽光明媚,溫暖如春,冰雪、河川三日融化。山林積雪消融,枯樹慢慢冒了新芽。地上冒出了新的野草、野菜。
終於,寒冬已去,舉國歡慶!
為了填飽肚子,村民們開始尋找山裡任何能吃的東西充饑。
已是年關,大家自顧不暇,哪裡還想著過年的事。趙阿奶歎道:“都說苦儘甘來,可苦過去了,大家吃不飽肚子,哪有的甘!”
林雲音感同身受。她這些日子行醫,基本每一家的情況都有了解。大家多是吊著一口氣存活,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更叫人擔心的是,他們這般翻找山林,怕是春天萬物複蘇的時候,山林已經禿掉,再也無法綠樹成蔭了。
林雲音雙手托腮詢問:“阿奶,每次災害之後,百姓需要多久才能恢複到原來的生活?”
趙阿奶歎氣道:“少則一季,多則一年。要看大災小災。今年半年無收成,翻過年,就算種上莊稼,也要夏季之後才有糧食。在這之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林雲音開動小腦筋問:“那,我們現在就種地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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