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音徑直去了床前,拔出腰間的銀針。片刻之後,蘭姨蘇醒。
“我這是怎麼了?”蘭姨隻覺頭有些暈。
林雲音赧然笑笑:“不好意思,剛剛迫不得已,讓您暈了一下!”
蘭姨坐起身,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忽地,她又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慌了:“不對。他的屍體送官府,萬一他身上藏了東西,豈不是還會找到我們?”
林雲音從袖中拿出一個香囊:“蘭姨,您放心,他身上隻有這一個物件!”
林雲音遞出香囊,蘭姨伸手就要搶過去,卻被月舞搶先一步拿到手裡。
蘭姨急道:“月舞,香囊給我!”
月舞見她緊張,越發生疑,直接打開查看,卻見裡麵是塊年代久遠的銀鎖。
“這是什麼?”月舞疑惑的翻看,陡然在鎖的背麵發現了細細的文字,正是“月舞”兩個字。
月舞腦袋轟的一下炸了,不禁後退了兩步,勉強穩住身子,難以置信的看向蘭姨,質問:“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蘭姨見瞞不住了,無助的閉眼,沉重的點頭:“對,是真的。他就是你爹!”
林雲音已經通過讀心得知了這一切,沒有意外,容若依舊一臉淡然。反倒赫連芃聽的雲裡霧裡,著實吃了一驚,再看向月舞,卻見她更是難以接受聽到的事實,連連搖頭。
“你不是告訴我,我爹早就去世了麼?為什麼他活得好好的,還是這副鬼模樣!”
月舞可以接受突然冒出來的爹,但是不接受一個試圖傷害她母親的混蛋爹,還是個醉鬼!
蘭姨無法,隻好全盤托出:“月舞。就是因為他這副模樣,當初,我才要帶你逃離他的魔爪!
他年輕時候暴戾成性、嗜酒好賭。每每賭輸,回來對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即便我懷著你的時候也不曾消停。
我實在受夠了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在我生下你,滿月了之後。我在他酒裡下了藥,帶著你偷偷跑了。我以為他會被毒死。我害怕,不遠萬裡一路躲到安城來。
誰知道他命大,喝了毒藥竟然沒死。時隔十八年,竟然找到這裡了!我害怕啊!他一來就是醉鬼模樣,張嘴就要錢。他是無底洞,我哪裡能依他。
他見我不肯,就發火摔碗摔杯子。
他先前得知你與小公子的事,揚言要去赫連家鬨。我苦苦央求他,請求他不要毀了你的幸福。他不聽,挾持我準備去赫連家。”
蘭姨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眸光變得堅毅,“月舞,我們母女倆辛辛苦苦把月樓經營起來,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你也有好的歸宿。這輩子我無憾了。我怎麼能讓他這種喪心病狂的人破壞我們的生活。”
月舞的淚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轉,睫羽微顫,終是美人落淚。
“所以,你剛剛故意刺激他,就是要殺了他,讓他永遠閉嘴是不是?”
“沒錯,我要讓他永遠說不出渾話來。月舞,你隻需要記住,你爹早在你出生的時候已經死了,你沒有爹,也不需要有爹。那個混蛋死了,對我們都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