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微微一笑,但那抹純淨入春風般的笑容,叫人心生暖意。文邧盯著她的嘴唇,讀懂唇語,感受到她的無害,怔怔的多看了兩眼,突然瞥見後麵的容若,立馬低了頭,怯怯的縮到丁玖後麵。
赫連蘇道:“他聽不見,性情孤僻自閉,才從文海國抓回來。暫時在府裡住下,等文卿帶文鬱來交換!”
“文卿國師會來麼?”林雲音實在猜不透那個國師。
赫連蘇諱莫如深的笑道:“自然會來,這是他唯一一個兒子。他要是不來,我會把這位獨子親自送到他麵前!”
至於送到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尚不可知,但絕不會活著!
赫連蘇給文卿送去的信裡,就是如此赤|裸裸的威脅!文卿再自私,他也絕不會隱忍不出,必然會離開鳳國!
林雲音了悟的點點頭,對這個文邧頗感好奇:“爹爹,他聽不見,你怎麼和他交流?你要把他放在哪?”
赫連蘇細想一下道:“原本想放在我院子裡的。不過我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看管他。歆兒,放你院子如何?讓鐘毓鐘秀幫忙看著他。”
“可以啊!”林雲音想都不想的答應,她院子裡好幾處大房間,根本住不完,多一個人無所謂。
林雲音歡喜的向容若道:“哥哥,咱們有玩伴了!”
算起來,文邧是無名氏的重孫,那他們豈不是比他高了兩個輩分!
林雲音突然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慈愛,對文邧多了憐憫之心。禍不及無辜之人。文鬱傷的她,文卿存的壞心思,這一切統統與文邧無關,他不過是個不受上天眷顧的可憐人罷了。
林雲音拍著胸脯打包票:“爹爹,你放心交給我,我保準看好他!”
赫連蘇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好!就交給你們了。你小叔叔三天之後成親,最近府裡忙,必然亂。你們也不要亂跑了,就在院子裡玩,缺什麼問赫伯要。”
“好!我知道了,我們絕對不添亂!”林雲音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先走了!”
說完赫連蘇匆匆離開,赫連芃的事輪不到他操心,但是南昌使臣的事,好巧不巧的被赫連堂派到他頭上,真是讓人頭疼!
赫連蘇和丁玖一走。文邧無處可躲,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他明顯很慌張,東張失望的試圖尋找可以掩護的東西。
林雲音彎著腰,明眸故意追隨他躲閃的臉龐看去,伸手戳戳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嘴唇,示意他看自己。
文邧感受到她的善意,微微抬頭盯著林雲音的嘴唇。
林雲音道:“你不用怕。院子就我們幾個人,沒有壞人!”
說著,林雲音將他拉到容若麵前介紹:“這位是容若,也是赫連府的客人,你和他一樣。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你願意和我們一起玩嗎?”
文邧看懂她的話,在她最後發出邀請的時候明顯錯愕了一下,隨後低了頭,怯生生的直搖頭。
頭頂的陽光照的他渾身不舒服。文邧抬起胳膊儘力擋住陽光,環顧四周後,徑直往長廊逃竄,蹲身躲在了亭台下,縮在柱子後麵一語不發。
鐘秀隻覺得他好奇怪,“小姐,他不會說話麼?”
溝通無效,林雲音有心無力的搖頭:“不是不會說,是不想說。時間久了,自動就不說了!”
據赫連芃所說,他是後天出意外受刺激導致的失聰,形成的怪癖。不說話,隻是不願意與外界交流的一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