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臨宛閆好奇的問:“你家小姐見的什麼客?為什麼會昏倒?那不是容若的房間麼?”
鐘毓回:“容公子房間在側殿,西偏殿是位小客人住的。小姐不過是昨夜被貓驚嚇,睡眠不好,有些犯困而已。”
“哦!這樣啊!”臨宛閆半信半疑,心裡嘀咕,其中肯定有問題,隻怪自己當時沒反應過來,沒看到西屋裡是誰。
容若輕柔的將林雲音放到床上,林雲音突然抓了他的手囈語:“哥哥,針可以收了!”
這個時候還想著針,容若輕輕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裡,無奈輕聲應下:“知道了,好好睡!”
容若不禁對文邧生了些微責怪的情緒,要不是為了幫他,林雲音哪會這般費神!
容若靜靜看著床上熟睡的容顏,終是去了西屋,將銀針收回了針灸包。看向文邧的眼神帶了揣度與敵意。
他總覺得文邧很奇怪,是因為他的病症還是什麼說不清,但他的直覺,文卿的兒子,不該如此怯弱。
審視間,文邧動了動手指,從昏沉中醒來,朦朧間隻見容若帶著複雜不明的神色注視他,臉色不是很友善。
文邧轉頭見屋中隻有容若一人,忽然出聲問:“歆兒小姐人呢?”
竟真的出聲了!容若懷疑加重,動了動嘴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睡了!”
文邧撐著身子起身,緩緩道:“替我謝謝她!”
林雲音成功淡化了他的記憶,改變了當初的噩夢,他如今對當初發生的那一幕已經沒有印象。
腦海裡給他的信息是燭台不小心落地,房間失火,他娘為了救他而死,他因此失聰。再無其他更深的記憶。
但他猶記得火海裡將她推出去的小女孩,就是赫連歆!
文邧低垂著頭,似有愧疚,“我是不是讓她受累了?”
“你還記得昏睡前的事?”容若居高臨下的注視他,等著他回答。
須臾,文邧抬頭,看向容若的嘴,自顧自的問:“她還好吧?”
真的聽不見?容若依舊保持警惕,隻道:“很好!我先走了!”
說著將針灸包放進袖中,轉身離開,文邧起身去桌邊倒茶。容若路過桌案時,手輕輕一推,案上的硯台被動落地,發出清脆聲響。
容若回身,餘光掃向文邧,卻見他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半步停頓。容若彎身撿起硯台,重重的放回桌案。離去間,廣袖掃到毛筆。毛筆在平滑的邊上翻滾,慢慢的墜地。
文邧不緊不慢的倒了水喝完,轉身去往門口關門,這才瞥見地上的毛筆,若無其事的撿起擦了擦,重新放回原處。
屋外正是陽光明媚,投射在屋簷下的陰影似乎更濃重了些。文邧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順手拿起容若翻過的書翻看。
窗外角落的容若見文邧沒有異常,放下戒心回了主殿。
未至半晌,鐘秀匆匆進殿,見林雲音還沒有醒,急道:“容公子,大公子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赫連蘇疾步進殿,徑直來了內室床前,見林雲音昏睡,微微不悅的皺眉質問容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