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野跟陸聲辭和好了,她更擔心的人是林漁該怎麼辦。
這一次他一定很傷心吧。
等了那麼久的人得到了幸福,最開始的時候是最難熬的。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林漁都覺得自己很清醒,現在他比任何時刻都清醒。
曾經他也想過,如果在他三十歲的時候,強迫她跟自己結婚,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不讓她離開。
可看到她像被折掉翅膀的蝴蝶,快要死去的時候,他還是不忍心,放她離開。
現在她真的幸福了,他應該是開心的,可是他騙不了自己。
一連幾天都沒出現,陶貝找到林漁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頹廢極了,臉頰邊都長出胡渣,酒瓶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滿地的煙灰。
剛進去的時候,陶貝都以為火沒關,冒煙了,煙氣熏人。
看著喝醉的林漁,陶貝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說不出的感覺,隻覺得他現在好可憐,可悲。
陶貝把酒瓶全都收拾起來,把地上的煙灰全都掃完,這才去碰醉醺醺的林漁:“林漁……醒醒,去床上睡。”
他太高太重,才一米六多的陶貝根本抬不動他。
被人叫醒,林漁迷糊著看清來人是陶貝,搖搖頭:“不去,就在這兒。”
陶貝:“在這兒乾嘛?把自己弄生病嗎?是想讓阿野心疼你嗎?還是說你在折磨自己。”
林漁沒有回答陶貝的話,隻是帶著醉意的眼神看著她,沒說話。
陶貝也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聲音柔和了下來:“聽話起來。”
“我太累了,不想動了。”
林漁說話的時候帶著委屈。
是啊,他一個人做了那麼多事情,每天都那麼忙,他怎麼會不累呢,隻不過是沒有看到他的累,沒有關心他罷了。
聽到林漁的話,陶貝心軟歎氣,找了毯子跟靠枕讓他靠著,不至於著涼,又給他倒了杯溫水。
常年喝酒的人,他家裡竟然沒有蜂蜜,甚至連菜跟米都沒有,冰箱空空的,一看就是單身漢。
“給,把水喝了醒醒酒。”
陶貝把溫水遞到他的手裡,看著他喝。
這一次林漁很聽話,喝了幾口,水杯裡的水下去一半。
“好了?不喝了?”
林漁酒還沒全醒,點點頭:“嗯,好了。”
放下水杯,陶貝又回來了,沒有離開。
蹲在林漁的旁邊,跟他一樣看著窗外快落山的夕陽:“林漁……你很傷心嘛現在?”
突然的話題,讓林漁看向她。
陶貝側頭看他,帶著勉強的笑意:“我想知道,畢竟你跟我同病相憐。”
林漁:“你笑的真醜,彆笑了。”
陶貝收起笑來,皺眉:“剛才是我在照顧你,說點好聽的能死?”
這一次林漁勾起嘴角:“謝謝你。”
“這還差不多。”
“林漁,你傷心嘛?”
林漁不說話,不回答。
陶貝看他:“林漁你那麼大年紀了,彆折騰自己了,如果沒人要你,跟我過吧,行嗎?”
年紀大?沒人要?
林漁覺得自己身心都受到了攻擊。
“你……不喜歡他了?”
陶貝搖搖頭:“不喜歡了,太累了,我要的他給不了,也做不到。”
“而且,我不是他的唯一,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愛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更何況他並不愛我。”
“所以,林漁跟我過嗎?咱倆在一起,這一次是真的,這樣我們都不是一個人了,你累了可以跟我說。”
“而且我也不會嫌棄你年紀大的。”
原本前麵說的話好好的,加上後麵的那句,林漁就不太愛聽了。
“你確定?”
陶貝點點頭:“確定,隻要你願意。”
在陶貝看來,自己跟林漁是同樣的人,而且她也並不排斥林漁,跟他相處起來很愉快。
林漁需要一個家人,她也需要一個帶自己走出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