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他是什麼人,他對我好是真的。”
他想到什麼,嗓音清潤又說:“看人不能隻看表麵,人總有難言之隱的。”
方多病扯了扯嘴角,輕笑一聲:“那你是沒有被耍的團團轉,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王賦聽著他的話,溫和答道:“誰說沒有被耍過?”
師父騙他說,練不練京州急。
張前輩說他練的蘇州快……
方多病抬眸看向遠處的群山,意味深長道:“那你知道,你師父有彆的身份。”
王賦立在他身側,目視前方,語調淡淡:“不論什麼身份,他都是我的師父,所以什麼身份不重要……他想怎樣就怎樣,反正我不會認錯人。”
方多病眼中之中閃過一抹複雜,環顧一周,壓低聲音:“如果我說,他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呢?”
王賦神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低頭笑了笑:“看來你早就知道師父的身份。”
他眸中浮現出幾分懷念,回想道:“我第一次遇見師父,是在景州,他說他叫李荷葉……還當著他的麵,說很多李相夷的故事……”
“如今想來,當真是不知者無畏。”
“後來又遇見了師父,他又是江湖的李神醫,李蓮花……”
方多病聽著他說,眼眸之中也有了動容:“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一品墳下的一個客棧。”
他微微一笑:“後來還隨他們入了一趟墓……他也說他是李荷葉。”
“當時初出江湖,也大言不慚,還說過笛飛聲的壞話呢。”
王賦認真聽著方多病講述,與師父的那些過往。
過了良久,他慢慢啟口:“方多病,你那次與傅衡陽質問師父,他隻有一成功力,碧茶之毒已經折磨了十年。”
“你不該質問他的……他或許也有難言之隱。”
“此事是你與師父之間的事,我本不欲多說什麼,但是我還是想說,師父對得起四顧門,百川院,以及你。”
“而你如今也認溫笙前輩為師,這樣也很好。”
方多病沉默片刻,猶豫問道:“他的眼睛……為什麼會這樣。”
王賦聽見這句話,也沉默了一下,隨便含糊道:“碧茶之毒乃是天下至毒……”
他抬了抬手,不想再說這些,轉身道:“溫前輩瞧著身體也不適,天機山莊富可敵國,他的傷,你可曾找神醫看一看?”
方多病神色一愣,隨後解釋:“師父說他的傷,是早年留下來的,我請過大夫,說脈象奇怪,隻有尋到天燼草,才能根治,此草的下落,至今不曾打探到。”
“溫前輩,是個好師父。”
他望著王賦離去的背影,佇立半晌,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