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聽見兩個人的話，眉眼一彎：“不說這個，還有什麼菜。”
抬手又往麵前的菜探去。
笛飛聲見他精準地夾到一塊生薑，端起酒，狡黠一笑：“小哥，喝一個。”
餘光一瞟，李蓮花因為吃到生薑，眉頭一皺。
他覺得頗為有意思，笑著低頭抿了一口酒。
李蓮花全然不知道，自己吃到生薑這件事被兩個人全程看在眼裡。
他悄然將生薑丟在一旁，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阿飛，這是什麼菜啊？”
李蓮花再次夾菜，嘖了嘖：“聞著就不錯！”
張起靈略帶同情地彆過頭。
吃辣椒也不錯。
他抬手夾了一塊魚，將魚刺剔除，放入李蓮花碗裡。
笛飛聲見李蓮花又吃下辣椒，心情愉悅地喝了一口酒。
他抬眸看向天空的殘月：“李相夷……日後，諸事順遂。”
李蓮花聽見這句話，哎了一聲：“平安喜樂。”
他端起酒，喝了一口：“諸事順遂。”
大家都要諸事順遂。
三日後，是個好天氣。
李蓮花那日讓張起靈從山上挖的花，移栽在盆栽之中，今日開了花。
笛飛聲一貫神色平淡，今日內心卻有點忐忑。
他立在一旁，見張起靈將李蓮花眼前的白布，一層一層地繞開。
不知道結果如何。
李蓮花微閉著眼，感覺到刺眼的光。
他緩緩睜開眼，慢慢地適應。
張起靈默然地靠在一旁門框，也帶著好奇，側頭看向他。
這麼多磨難都走過去，眼睛應該也會恢複如初……
李蓮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動了動。
這些年，他從未能看的這般清晰。
他眨了眨眼，抬眸望著遠處的青山，怔愣片刻。
終究雲霧散去，青山依舊。
笛飛聲見他遲遲不說話，蹙眉道：“莫非還是看不見?”
“我們到時候去找彆的神醫，偌大個江湖，定然有人能治好你。”
李蓮花微微一笑，側眸看向他：“阿飛。”
他抬手點了點眼睛：“我能看的很清楚，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