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低頭思索著:“若是想完成匡扶武林的心願,隻能站的足夠高。”
那人才會有人信服。
李蓮花聽見他說匡扶武林,輕歎一聲。
這詞,離他太久遠了,幾乎都快忘記了。
李相夷突然湊近,靠著他的肩膀:“你剛剛想說什麼?”
李蓮花瞥見他的指腹摸上疤痕,也沒再阻止。
他悠悠開口:“我方才想說,有時候人不一定想說假話,隻不過是眼睛裡看到的事,未必是真的而已。”
李相夷哦了一聲,滿不在乎道:“我感覺,你想和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默然片刻,李蓮花偏頭:“相夷,我覺得你應該猜測出了什麼。”
李相夷搖了搖頭:“那沒有,你又不說。”
老狐狸。
李蓮花微微一歎,緩緩起身:“水冷了,小心著涼。”
他拿起一旁的裡衣,穿上衣物,催促道:“彆磨蹭了。”
“知道了,知道了。”
李相夷翻身跳出來,拿過一旁擦身的布,穿上衣服走出去:“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他在床前站定:“老狐狸,彆想轉移話題。”
李蓮花坐在床上微微挑眉:“李門主多聰明是吧,誰能忽悠你。”
李相夷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側身看向他:“那你說。”
他抬手將燭火震滅。
房間霎然陷入黑暗。
李蓮花拉過被子躺下,淡淡說道:“此事……太過久遠。”
李相夷挪動靠著他:“久遠,就慢慢說,我等得起。”
就在李相夷以為李蓮花又在忽悠他的時候。
聽見他緩緩開口:“相夷……有些事我不能與你說……也有自己的考量。”
“單孤刀一事,要從我中毒之後說。”
“老和尚說我時日無多……我尋了他的屍體十年……”
“我真的尋了他十年……”
“結果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謀劃。”
“四顧門做不了他的刀,他便把這把刀毀了。”
李相夷感受到了他的悲傷,緊緊抓住他的手:“如今一切未晚。”
“四顧門還在,我也在。”
李蓮花自嘲笑了笑:“可惜後來,算計來,算計去……一切都是假的。”
師兄不是南胤血脈,而身為南胤血脈的自己,卻被南胤人下了碧茶之毒。
說來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