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看著來勢洶洶的千秋,苦笑著用食指頂了上去。
考慮到劍胎初成的原因,他也不敢劍氣儘出,甚至連真氣護體都不敢用上。
劍修與劍靈之間的關係曆來便是如此。親昵的時候視為己出,鬨騰的時候被捅個一進兩出也不是不可能。
吳塵看著千秋鋒銳熾熱的劍尖,心中已經開始回憶起家裡金瘡藥的位置。
“噗啪!”
一陣藍光亮起,原本冒著火光的千秋突然變成一團水花狠狠拍在了吳塵的臉上。
“咯咯咯咯!”
吳塵聽著銀鈴般的笑聲在身後響起,總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呼”
司徒金玲抽起一張紙巾上前要給吳塵擦拭著臉上的水跡,吳塵擺了擺手,伸手從頭頂往下巴狠狠抹了一下,隨後傲然把手一招。
“劍來!”
“好咧!”
千秋驟然化作一柄流光溢彩的長劍懸停在吳塵肩頭。
刹那間,一股蕭殺之氣回蕩在房中。
“師父”
司徒金玲看著吳塵,覺的胸口翻起一陣哽咽之氣,隨後就是鼻尖一酸,瞬間淚如泉湧。
一位上千歲的半步劍仙,
親身參與了49屆世界大戰,
在鬼門關裡打過7次來回,
終於,再一次,與自己的本命靈劍齊立於天地之間。
“嗨,都多大個人兒了”
吳塵緩步走到司徒金玲麵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哇!”
司徒金玲一把撲進吳塵懷裡,越哭越大聲,最後竟如同個小孩般哭了個鼻涕眼淚一滿臉。
“哎我衣服我衣服!”
吳塵趕緊一把就要推開這個小腦袋瓜,卻不料司徒金玲竟是把臉埋在他胸前轉了又轉搓了又搓
“哎你個邋遢玩意兒!”
最後吳塵還是任由司徒金玲釋放著壓抑了數十年的孩童心性。
那一年,吳塵元神破碎,修為儘毀,連在山門中過橋都要扶著把手。
又一年,聯盟改製,天劍派弟子被吳塵儘數遣散,偌大山門隻剩下他一人。
再一年,懵懂無知,少不更事的司徒金玲孤身來到青州煉器協會,一人一劍挽大廈之將傾。
而後,她翻遍了整個協會的老底,終於查到了那本被世人所遺忘的古物修繕秘法,然後拉著心如死灰的吳塵,一粒一粒的把破損的千秋劍粘回了雛形
今日,此刻。
壓在司徒金玲心頭的那一座顫顫巍巍的巨石,終於把腳落在大地上,再次成為了她身後的高山。
半晌之後,司徒金玲從吳塵懷裡抬起頭,然後退了幾步,若無其事的坐在了沙發上。
“唉”
吳塵無奈的走到陽台,順手扯下一件曬乾的t恤換在身上。
“師父,要不要我再找些高階的材料?”
司徒金玲看著神采奕奕的千秋,對吳塵問道。
“不用。”
吳塵搖搖頭:“素材的品階隻在初次鍛劍時能起到作用。”
“一旦劍成靈開,後麵蘊養就隻是個量變的過程而已。”
司徒金玲點了點頭:“嗯嗯,萬物本源並無高下”
“下半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