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我這半天白解釋了?
錢小小飄飄悠悠在船頭打了幾個旋兒:“活著那麼累,那麼苦,為什麼要回去?”
吳塵怔了怔,隨後長歎了一口氣,盤膝坐在了船板上,用指節在麵前輕輕叩了幾下。
錢小小頓時飄在吳塵麵前一趴,用雙手托著下巴,身後的虛影好似尾巴一樣晃來晃去。
隻見吳塵左手劍指放在胸前,右手端在膝上,周身緩緩升起一陣浩然金光。
“紅塵苦海,三千眾生複輪轉。”
“以心之堅,觀其妄,以劍之鋒,斬其牢,複旋於長空而踏九霄......”
......
此時烏篷船已經徹底離開了玄河,進入了舍拿吒由河支流的中遊。
整個河麵已然化作了滾燙熾熱的岩漿。
吳塵緩緩從船板上站起身來,看著仍是一臉癡迷的錢小小,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心裡很清楚,這孩子無論是根骨,還是魂品,都是平凡之輩。
哪怕是最落魄的門派都不會將這樣的人帶入修真界。
救世也好,度世也罷,其因果之沉重,遠非凡人之軀可以承載。
“唉,造化不造化外人。”
“若你真能生出一絲氣性兒,那就算你命中當有此一劫罷。”
“到時候,可彆怪我啊。”
......
舍拿吒由域,焚妄山。
一位渾身赤紅的鬼兵看著炎河中緩緩駛來的烏篷船,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嘿嘿,來活兒了!”
烏篷船緩緩靠在岸邊,門簾中走出一位神情淡然的青年男子,身後還跟著一位怯生生的小姑娘。
赤鬼不禁看的直撓頭。
隻有真正的大奸大惡之人才會在舍拿吒由域受洗。
尋常一些的惡人,進輪回界時就會被洗去十之八九,再從玄河上讓幽冥之氣吹一吹,落地時便已經接近白紙一般,根本不需要送到舍拿吒由域來煮惡消孽。
就這倆人......能是屠萬千生靈的狠角兒?
赤鬼滿臉疑惑的從腰間摘下一枚小鏡片架在了鼻梁上,隨後抬頭看向了吳塵。
“乒!”
隻一瞬間,鏡片直接炸成了齏粉。
“臥槽!”
赤鬼嚇的掉頭就跑。
這他麼的怕不是哪位上古魔王來了吧!
老子才不要為了那點兒工資把命送在這呢!
吳塵提溜著錢小小縱身一躍,一臉懵逼的落在岸邊。
“你不是說......這兒有個很凶的魂官嗎?”
“還說要是沒有親人燒紙錢的話,會被他鞭打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進城。”
錢小小捧著一疊花花綠綠的冥幣,同樣的一臉問號。
“我,我也不知道啊?書裡都這麼寫的啊!”
“啊啊,這些作者難道是瞎編的?”
“可惡啊,壞蛋壞蛋壞蛋!”
吳塵撓了撓頭,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畢竟隻是小說,也不好怪作者。”
“人家又沒嘎......”
焚妄山,清淨業火大殿。
殿下是一口熔岩池,當中用鎖鏈捆著各式各樣的鬼魂。
殿正中則是一條鋪著青磚的長橋,隻見橋上一位大鬼頭生四角三眼五耳,身著一襲紅色長袍,正拿著個長長的鐵鏟撥弄著池子裡的鬼魂。
“嘖,頭抬起來乾啥!下去下去!”
“啊啊啊啊,燙啊燙啊燙啊......”
“廢話,不燙怎麼洗的乾淨,你看看你這心,臟的咧......來人啊!取我的九尺玄鐵刷來。”
正此時,幾個五大三粗的鬼官架著一頭赤鬼走了進來。
“報大王,這小子翹班讓我們抓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