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去了後院,從花園裡選了一些生機勃勃的翠綠色盆栽,一盆一盆的搬運到門口。
待把一切都規整好,【秦廚】的門前,儼然換了一副光景,再讓秦老先生坐在生機勃勃的綠植中間,襯得他精神都飽滿了許多。
“就這樣,我給您畫一幅。”
萬枚剛把她搬空的院子整理好,抱著畫畫的工具出來,對秦老先生說:“我小雪妹子的畫可是能參加比賽的,舅爺,搞不好給您留這一副,將來就成了值得收藏的真跡。”
“哈哈,那就全當我占她一個大便宜,丫頭,給老頭子我好好畫。”
蘇凝雪也掩著唇開玩笑:“您也送給我那麼多寶貝,我其實也不虧呢。”
一幅畫,慢工細琢,要用去不少時間,蘇凝雪給秦老先生畫的人像,用了十成耐心。
待畫完了,老先生已見疲倦。但拿起畫卷打量,見自己惟妙惟肖的被還原在畫上,還那麼的富有神采,他禁不住讚歎:“好啊,畫的好!”
蘇凝雪手上跟臉上都沾了顏料,憨憨的笑著去後院洗手。
下午,秦老先生又從他屋裡收拾出一些東西來,零零散散的,放著吧,占地方,?丟了吧,又可惜。
“小蘇,你把這些都打包,等我走了以後……你看著給他們找地方。”
“好的,秦舅爺。”蘇凝雪跟萬枚摘菜,她出來已經整整兩天,吃完這頓晚飯,她就得回去了。
而萬枚明天一早也要跟老先生趕火車,便沒留她。
秦老先生晚上給她們做了一頓飯,洗完了手,他站在廚房外頭,靜靜的看了好久,像是……一種告彆儀式。
“這大概,是我這一生做的最後一頓飯,你們倆要是再想吃,可沒機會了哈哈。”
秦老先生的笑聲裡,儘是心酸,蘇凝雪跟萬枚說什麼,都顯得無力又蒼白。
隻有捧著飯碗,把桌上的菜吃的乾乾淨淨,方是給老人這一生的成果,畫上完美句號。
飯後,蘇凝雪帶著秦老先生送她的東西,與二人告彆。
她在夜路上走了一段,才攔到一輛三輪。
回到城南大院,家人們都休息了,她誰都沒驚擾,默不作聲的回了屋。
她嫁過來後,江家給她打了兩個新櫃子,一個裡頭裝著她帶過來的被褥跟新衣服,另一個則放著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蘇凝雪打開櫃門,將秦老先生送她的菜譜先放好,隨後在床底下拿出一塊磨石,打了盆水,坐在地上給刀具重新開刃。
她第一把磨的是菜刀,上麵布滿了青色的綠色鐵鏽,厚厚的包裹在刀身外麵,一開始用魔石不方便,她又找了塊砂紙,才一點一點的將她刷出來。
當她將菜刀舉起來端詳,燈光下,菜刀刀身的印記已經被歲月侵蝕的很淺,但依然可以從模糊的輪廓,辨認出那三個字——王麻子。
而看到這三個字,蘇凝雪便知曉,這套刀具,如她意料那般貴重。
說起王麻子,那可是在明朝末年,菜刀鼻祖一樣的存在。後現代這個品牌雖然風頭被興起的工業製造的大牌菜刀比了下去,但,她手中的這把已經有些年頭,它的收藏價值遠遠超過了本身。
蘇凝雪給菜刀開完刃,緊跟著就是肉刀、小刀,以及一把又寬又長的宰牛刀,光是磨去刀身上的鐵鏽,就是一個龐大的工程。
正當,她磨得專心致誌,身後的房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一道黑影也拎著一把菜刀站在外頭。
“誰、誰在屋裡,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