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官員們竊竊私語。
這無疑是要收回他們雖然微不足道但至關重要的乾預權。
隻專心做自己的事,避免乾擾彆人的工作。
以後大明官員,除非涉及自己的部門或轄區,否則不能隨意插手其他部門或地域的事務。
有人剛想勸諫,想到蔣瓛的冷笑和劉三吾的連連受訓,便默默打消了念頭。
即便是心有不滿,也沒誰敢貿然行事了。
顯然,朱允熥借著劉三吾早朝的表現,給在場的官員來了一個反擊。
這是一記警鐘。
正當眾人以為風波將止。
朱允熥卻再次開口:“應天府管理不力,致京城周邊動蕩,千人私聚集鬥毆,應天府知府降為錢塘縣令,上元縣令降為錢塘縣丞。”
大殿中微微有些騷動,但對應天府與上元縣的處置,眾人早已預料。
隻是沒想到懲罰如此快速。
然而,朱允熥接著道。
“中書舍人劉三吾,擅自過問他人之事,因其擔任科舉主考官,罰俸3年,罰銅500斤,以儆效尤。”
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齊呼。
因果報應,緣何來得這般快?
終於,劉建安宣布退朝。
片刻後,太孫離去的腳步聲響起。
文武
百官小心翼翼地抬頭,心情複雜,各自懷著心思離開中極殿。
正當眾人回味今日朝堂風雲時,朱允熥的親信內侍溫旗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位近侍,官員們已頗為熟悉。
而之前被溫旗當眾羞辱,今日又遭太孫責罰的劉三吾,一見溫旗便冷笑。
溫旗冷漠地看向劉三吾,然後轉向解縉。
那小太監在眾人注視下,恭敬地鞠躬。
“解學士,太孫有請,到偏殿一敘。”
解縉一愣,掃視周圍同事,拱手致意後,隨溫旗離開。
二人走後,人群中一片騷動。
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太孫今日的安排在此。”
也有人疑惑:“什麼安排?莫非不是……”
說完,那人挑了挑眉,示意臉色鐵青的劉三吾。
顯然,此人並非理學派係的死忠,亦非劉三吾中的一員。
今日被提及的詹徽與茹瑺,靜悄悄走在議論紛紛的二人背後。
詹徽口氣平和:“文華殿行走。”
二人忙低頭致意:“尚書大人。”
不等他們抬首,詹徽與茹瑺已遠去,走向宮門。
兩人互看,方才困惑的官員頓時眼中一亮,低聲對同伴說:“這麼說,不當文華殿行走,就無法入六部高層了嗎?”
同伴含糊其辭:“大概吧,不過我猜,未來此關係或將有所改變。”
聽聞,明白過來的官員驚得眼睛瞪得如銅鈴。
“這真不敢想……”
偏殿內,朱允熥望向解縉,“我本無意如此,但若外界真這般認為,或許對你將來有好處。”
解縉眨眨眼,盯著朱允熥看了良久,終於放鬆下來。
“微臣出身低微,若因任職文華殿行走而居於六部之上,實在惶恐,我當請辭歸鄉,平複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