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科舉選拔人才,曆來名額有限。
任亨泰麵露猶豫:“這事兒……”
詹徽靠回椅背,“信與不信,全由亨泰兄自行決定。”
任亨泰目光閃爍不定,猛然起身。
向詹徽跟茹瑺二人拱手道:“部裡還有事務,失陪了。”
言罷,任亨泰徑自離去。
詹徽嘴角一揚,目送任亨泰遠去。
這時,茹瑺才開口道:“兵部這邊……”
詹徽轉頭,對著他輕輕一笑:“瑺兄莫急,五軍都督府在朝中,監管之人不可或缺。”
茹瑺沉吟片刻,頷首道。
“哎。這幾年朝廷東征西討,北戰南下,西北也不安寧,涼國公至今還在西北鎮守。處處用兵,咱們兵部啊,就專心把這攤子管好,彆拖了前線將士的後腿。”
詹徽無聲笑著,端起茶杯。
才幾年光景,大明朝堂已悄然發生了許多變化。
誰能在這變化中找準方向,誰就能平穩度過,未來之路走得更順。
……
“路不能走錯,一步錯步步錯。”
五軍都督府今日難得聚集了大半個朝廷的功勳武將。
首位上的徐輝祖語氣平和,卻言辭深長。
湯醴默默頷首:“魏國公,現今開國公南征,涼國公鎮守西北,曹國公出海抗倭,朝中老將大多在九邊督軍。應天府中,還是得依魏國公的指示行事。”
徐輝祖麵容平靜,望向湯醴。
此人做事圓滑,更懂得做人。
中山王府一旦出手,信國公一脈便立刻示弱,中山王府輕鬆獲得應有的地位,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滿朝開
國元勳,軍隊將領的榮耀能否長久,重任便落在了他肩上。
做好了,一團和氣,皆大歡喜。
做砸了,中山王府的軍中地位也就得讓給他人了。
徐輝祖掃視眾人,緩緩說道:“太孫在軍事學院已經講得很明白,今後大家全力以赴,那些私藏的家族技藝也該傳授下去了。”
“個人英勇已不行了,我們這些武將世家要保持興旺,想在軍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得讓子弟們刻苦訓練起來。”
“後麵,哪家孩子不夠爭氣,讓軍校裡那些武生占了先,也不必懊惱。皇上和殿下心裡有數,我們這些為大明灑過血的家族,總會能過上安穩日子。”
“彆去琢磨那些多餘的事,認清自家根基在哪裡。若是家裡有出息的後輩,就送進軍隊,從普通士兵做起,從小旗官乾起,有能力自然能得到提升,誰也沒話可說。”
“軍隊裡出現了新秀將領,要好好栽培,大明多幾個能征善戰的將才,對朝廷,對百姓,對大明都是有益的。”
徐輝祖這一席話,讓都督府內的功勳老將們都陷入了沉默。
真要按他說的做,就意味著主動斷了自家兒孫將來承繼軍中高位的念想。
那些孩子沒能耐的人家,以後大概隻能靠祖先功勞,做個悠閒的富貴閒人了。
湯醴見眾人麵露遲疑,便輕咳了一聲。
“各位是長輩,但有句話我得講在前頭。”
曹震立刻堆起笑容道:“有話直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不搞文官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