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倚在欄杆旁,手中把玩著近日稅署在應天府推行糧長稅吏改革的彙總報告。
他略微抬起眼簾。
那水青色長衫本是閒適寬鬆的款式,穿在湯清悅的身上,竟勾勒出曼妙曲線,似是隨時要掙脫衣料的束縛。
那一分柔軟與鬆散,半遮半掩間,更添了幾分妖嬈迷人。
政事暫且拋諸腦後,朱允熥放下手中的報告,輕輕握住湯清悅的手。
“辛苦你了。”
湯清悅黛眉輕展,笑靨如花,“為殿下分憂,乃妾身之本分。”
朱允熥沉浸在這份和諧寧靜之中。
不涉風月。
他將湯清悅擁入懷中,二人依偎在欄杆邊,一同望向明月。
朱允熥輕聲細語:“婚後,按規矩我不能再居於東宮。太孫府在西華門外太平橋南,緊鄰青溪九曲之地,由工部與將作監督造。”
湯清悅依偎在他胸前,輕輕頷首:“我在宮裡聽嬤嬤提過,青溪周邊是好去處,據說工部的官爺還從青溪引活水入府了呢。”
“工部這次頗為上心,你有任何想法,儘管吩咐人轉告他們。”
朱允熥的手溫柔地拂過她的秀發。
湯清悅臉上閃過一抹憧憬,“真希望日子能快些過。”
……
“時光飛逝,短短幾日,軍校的武生們蹴鞠已踢得有板有眼了。”
看台上,朱高熾滿眼讚賞地看著球場上武生們蹴鞠的訓練。
短短數日,軍校裡組建起了六支蹴鞠隊伍,與以往蹴鞠規則略有不同。
現在每隊包括守門員共有十一人,場邊還備有替補隊員,人數未做嚴格限製。
目睹武生們蹴鞠技法日益純熟,球技繁複多變,個個身手不凡,朱高熾對即將舉行的蹴鞠比賽充滿期待。
這天下午,軍事學院後軍都督府武生隊將與上直親軍衛武生隊正式展開較量。
軍事學院外的一個閒置營地,經改造的蹴鞠場上,早已聚集了不少等待比賽開始的人群。
夏原吉在人群中挑選了幾位心儀的蹴鞠手後,來到朱允熥身旁。
“臣聽說殿下在外頭的盤口上下注了?”
二成稅率。
夏原吉從沒見過賭場主動找上門來,非得給戶部交稅的。
這等好事哪有拒絕的道理。
錢一旦進了國庫,哪還輪得到他們反悔。
夏原吉心裡雖有點嘀咕,但也爽快答應了。
更絕的是,對方還說自家場子生意興隆,流水大得很,為了顯示公允,邀請戶部懂算數的人去核查賬目,彆讓國庫少收一分銀兩。
他們連隱匿收入的小心思都沒打算耍。
夏原吉這才隱約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可他也不敢深究,索性派了10名算賬高手前去。
這樣一來,賭場每天的下注狀況,夏原吉也摸了個門清。
像太孫那樣砸下1000兩賭注的,自然引起了注意。
朱允熥側著頭,笑眯眯地道:“原吉兄消息靈通啊。”
夏原吉哈哈一笑,話鋒一轉:“太孫似乎對上直親軍衛的蹴鞠隊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