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約30,麵貌清秀,眼神透著慈悲,身穿尋常僧袍,毫無特彆之處。
“小僧見過皇太孫殿下。”
虛塵手撚佛珠,領著師兄弟們向朱允熥行禮。
朱允熥揮揮手,瞥了一眼旁邊的馮海,見對方無言以對,便將目光轉向虛塵和尚。
“聽說虛塵大師清白無罪,卻自稱有罪,堅持要來錦衣衛,敢問大師此舉有何深意?”
虛塵彎腰行禮,望向同行的師兄弟。
一眾僧侶無聲地退出房間。
此時,朱允熥已安然落座,冷靜地觀察著虛塵。
待眾人離去。
虛塵再次向朱允熥鞠躬行禮:“安陵違法有罪,懇請殿下嚴加懲處。”
朱允熥一時錯愕。
虛塵二話不說,就要求嚴懲他們。
這家夥喜歡受虐?
朱允熥不由聯想到某些傳言。
麵色微沉,他說道:“大師修習四分律,想必出自律宗門下。”
虛塵確認道:“出身丘寧寺。”
朱允熥轉問道:“大師為何要本王嚴懲安陵?”
虛塵仰麵望著朱允熥,平靜如水:“小僧雖不
悉外界紛擾,但安陵之罪確鑿,違法亂紀,持戒之人亦多破戒,佛門危機四伏。”
“小僧侍佛多年,雖無大誌,學問淺薄,卻不能坐視不理。若殿下能雷霆手段清除門戶汙點,佛門或可重歸清淨,遠離塵囂,延續香火。”
原來,他是想做交易。
口稱無大願,實際上欲肅清全門。
還是這些人心狠手辣。
朱允熥沉思片刻,緩緩道:“大師當真如此想?”
“唯願山寺安寧,弟子專心修行。”
虛塵低吟,似乎對達成此願所需的巨大努力和可能引起的震動渾然不覺。
朱允熥卻笑了起來。
“正合吾意,大師所願,本宮自當相助。”
與虛塵的短暫接觸,信息量卻極為豐富。
所謂“方外”,曆來並不直接受朝廷管轄,而是通過間接途徑相處。
顯然,虛塵有自己的大願和盤算,這種人為願可達,不惜一切。
於是,這場隱秘的交易,就這樣輕易完成了。
雙方未多言語,不似商人般計較,默契十足。
離開錦衣衛衙門時,劉遠緊隨其後。
“殿下,這案該怎麼收場?”
朱允熥望著衡靖街清掃積雪的民眾,“依法論處,安陵方外之人,首要嚴懲,其餘充軍占波道,那裡戰事剛停,需人安撫民心。”
劉遠立即應道:“遵命。”
馮海沒過問從大勝關和鄒家村抓回來的那些人怎麼處置。
安陵寺那邊都打算從嚴處理了,剩下來的這批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鄒源,那是自食其果。
至於幫凶鄒小傑,判個立即執行的死刑就結了。
其他人發配邊疆,也算給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