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忘了自己初來乍到,提著繡春刀,領著隊伍直衝向那些驚慌失措的消防士卒。
他的話音剛落,救火士兵們便敏捷地轉身,丟下裝備,尖叫著想逃跑。
但機會已如白駒過隙。
四周的暗巷裡,箭矢如雨,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沒等他們乞求饒命,錦衣衛們已洶湧而至。
太孫在府衙前講了什麼,他沒聽見。
秦世子似乎說了很多,他隻聽到了格殺勿論。
那就執行命令吧。
府衙外街道,瞬間彌漫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濃重的煙火氣息。
這時,朱允熥已率人踏入開封府衙。
府內早已亂成一團。
留守的官吏跟仆役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
爭先恐後地用水澆熄遠離高樓屋舍。
廳堂四下的身影匆匆忙忙。
“西門越澤在哪?”
“西門越澤此刻在哪?”
關鍵時刻,朱尚炳總是衝鋒在前。
闖入府衙的他,不滿地掃視著一片混亂。
猛然揪住一名擦肩而過的差役,兩眼圓睜,追問知府西門越澤的下落。
差役顯然不清楚,瞥見怒氣衝衝的朱尚炳,全身一哆嗦,又似恍然大悟,轉向朱允熥一行,隨即癱倒在地,不停地磕頭。
“小人拜見太孫。”
“小人不知府台大人現在何方……”
“或許……或許……在後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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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朱尚炳冷哼,一腳踹開差役,“讓開路,去後院。”
眾多錦衣衛簇擁著朱允熥及隨行官員,無視驚恐的府衙官吏,走向後院。
待眾人回過神欲行禮,卻被錦衣衛以繡春刀擋下,令人膽戰心驚。
而那些試圖逃離府衙的人,又被門外守軍強硬阻止,動彈不得。
一霎時,整個開封府衙門裡,官員們進退維穀,陷入手足無措的狀態。
因為那座高樓宛如一條怒焰騰空的火龍,把夜色中的府衙照得亮如白晝。
無需向導指引,隻需沿著火光前行,自能抵達。
此刻,朱允熥心頭悄然升起一抹憂慮。
不久前,他秘密派遣石元駒等人數人在府衙中潛伏,如今他們的安危卻成了未知數。
穿梭於狹窄的巷道間,眼前的景象豁然展開。
一直領頭前行的朱尚炳驀然回首,低聲道:“到了,那位應該就是西門越澤吧。”
朱允熥仰首望向天空。
便見那座如同火龍般扭曲的高樓矗立眼前,四周的圍牆早已在烈焰中轟然倒塌。
火光映照之下,一位身披緋紅長袍,腳踏皂靴,靴內似乎還塞著鼓鼓囊囊的襪子的男子,正帶領著手下差役們向四周的建築潑水。
朱允熥的目光捕捉到了他,而那人卻渾然未覺,仍舊忙碌地搶救著尚未被烈火吞噬的府衙建築。
就在一旁,一群滿麵塵灰的黑衣官員突然出現。
石元駒幾乎要哭出來了。
平白無故被困在這開封府府衙數日,太孫交辦的任務,一件也沒能探查清楚。
晚間吃完飯閒逛一番,正欲就寢,卻聽聞外間一片混亂。
開門一看,那座據說耗資巨大,曆時三年才建成的高樓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石元駒僅僅一瞥,就感覺那高樓仿佛即將崩塌,將他們淹沒。
驚恐之下,他趕緊帶著人前來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