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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鬆的話不僅僅震驚了張巍,也讓跪在堂下的孫閣民臉上陰晴不定。
他咬了咬牙,還是喊冤道:“大人,這隻是陳鬆的一麵之詞,當不得真啊。陳鬆自從上任之後,就對我頗多不滿,不僅僅在祭祀上克扣我等,還利用他陽官的身份彈壓我等,這是在打擊報複,大人明鑒啊。”
孫閣民雖然是個庸官、貪官,但是他人不傻,現在靠的隻是陳鬆的一麵之詞,他隻要咬死不鬆口,再將臟水往陳鬆身上潑,這樣將事情攪渾,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陳鬆在堂上冷笑一聲,開口說道:“孫閣民啊孫閣民,死到臨頭你還要嘴硬。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帶證……”
他的話說道一半,然後想起了什麼,對著端坐堂上的趙雲生說道:“大人,我請求帶上證人。”
哎,當知縣管了,忘記這裡還有上官了,差點就喧賓奪主了。
張元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帶證人。”
這句話讓堂下的孫閣民感到非常奇怪,這種事還有證人?如果是抓到了和他聯係的妖精,這種敵對勢力說的話不能成為證據的。
就在他奇怪的時候,幾個陰兵押來一個鬼物,這孫閣民一看,鬼眼都要瞪出來了!
被押上來的‘證人’就是他的心腹判官!
此時判官跪在堂下,趙元生裝模作樣的問道:“堂下何人,有何證據?”
這判官說道:“罪官峨山縣城隍府判官曲正直,狀告峨山縣城隍孫閣民勾結妖精,殘害治下鬼民,放縱妖精入縣,克扣陰兵祭祀香火。”
聽見判官的話,孫閣民臉色一下就白了,本來就是鬼物,臉色就很白,現在更是白得不像話。
他此時氣得渾身都顫抖,指著判官半晌才說道:“你……你……你居然指控我?你也有份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作為他的心腹,孫閣民是不會吃獨食的,畢竟很多事情都要判官去做的。他和判官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隻螞蚱居然斷腿也要咬他一口。
判官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對著堂上的趙元生說道:“罪官知道自己有罪,但是這些都是孫閣民強加給我的,作為他的下屬,我也身不由己,我願意受罰!”
聽見他這麼說,孫閣民此時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這判官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如果他反水,這罪基本上就跑不掉了。
趙元生和陳鬆在堂上微微一笑,然後趙元生說:“曲正直,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於是,曲正直就開始交代了。
二十年前,陳鬆還沒有到此履曆的時候,孫閣民就開始和峨山裡的妖精接觸。
作為一地城隍,他是該地最大的陰官,是要做到保家護民的職責的。其中一項就是監視入境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