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是金華大族,在此地繁衍了上千年。家族中世代都有做官的人,讓這個家族一直長盛不衰。
當張巍騎著馬來到陳家老宅的時候,恰好門房送出一名青衣男子。這男子身量極高,雙目深邃似虎眼。
門房送出他之後,正要回去,然後張巍就上前一步說道:“峨山張巍,受峨山縣令陳鬆所托特來拜見陳老爺,還請通報一聲。”
說完,他遞上自己的名帖。
這門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接過拜帖客氣的說:“還請公子稍等,我這就是去通報。”
張巍微笑點頭。看著這門房進入大宅。
而他旁邊的那青衣人則是聽見張巍自報家門之後,停下來上下打量著他。
張巍被他盯著上下打量,於是拱拱手說:“在下峨山張巍,還未請教?”
本來是禮尚往來的客套問候,但是這人卻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張巍麵子。
張巍一下就覺得非常莫名其妙,難道我得罪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門房走了出來,對著張巍行個禮說:“張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張巍這才收拾心情,跟著門房進入。
陳家的老宅極大,不過張巍跟著沒有走多遠,就見到了陳家當代族長—陳恭。
“峨山張巍,見過陳老爺。”張巍行禮。
陳恭麵相嚴肅,額方嘴闊,一副剛正不阿的外貌。他對張巍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坐吧。”
張巍就取出陳鬆的親筆信,恭敬的遞上,然後才入座。
陳恭也當這張巍的麵,將書信打開看了起來。過了一下,他放下書信說:“你的名字,我也聽聞了一些。為救生母,勇闖妖洞,助軍破敵,膽色無雙。確實是一個好青年。”
聽見這陳老爺如此表揚,張巍心中也詫異一下,連忙謙遜的說:“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當不得誇讚。”
陳恭微微一笑,說:“你們舉家搬到金華城,一路上可還太平?”
張巍如實說:“雖有波瀾,但無大事。”
陳恭哈哈一笑:“黃梅縣發生的事情,我們這裡也知道了,信鳥的速度可比你們的腳程快。伐山破廟,不愧是讀書人所為。”
張巍挑了挑眉,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這裡這麼快就知道了嗎?
陳恭淡淡的說:“你們新遷入城,怕也沒有個容身的地方,我在外城剛好有套宅子,三進的院子,也不算大,就先給你們落腳吧。”
張巍一聽,連忙說:“這怎麼好意思……”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恭就擺擺手說:“區區一個院子,你就不要推辭。等你安頓下來,我帶你去見見本地父母官,他們對你也好奇的很。”
張巍此時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應道:“那小子隻能厚顏接受。”
陳恭繼續說:“家宅田地,這家宅有了,田地也要安排上。我知道你家不缺錢,到時候我讓人帶你們去買一些山地水田,也算是在此置業妥當。”…
這話到這裡,張巍就不能坐著聽了,他立刻站起來,躬身行個禮道:“多謝陳老爺。”
陳恭微微一笑說道:“你也彆陳老爺這樣叫,叫得生分,既然你與鬆兒同為師兄弟,那你叫我一聲伯父吧。”
張巍立刻打蛇隨棍上:“是的,伯父。”
陳恭又哈哈笑了起來,他起身說道:“走,跟我去院子裡轉轉,等下留下吃飯。”
張巍立刻跟上。
另一邊,三隻大仙通過暗渠鼠道進入了金華城,但是這城市之大,是峨山的五六倍。剛剛進城,他們就被幾個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上。
在郭城的一處下水口,三個大仙就被一群耗子,野貓組成的隊伍給堵了。
三隻貓那麼大的老鼠,兩隻臟兮兮的野貓。一下就將剛剛冒頭的三隻給圍了起來。
他們為首的是一隻胖貓,一隻瞎了眼的胖貓。這胖貓對著他們仨嗅了嗅,然後用陰嘖嘖的聲音說道:“陌生的味道,你們不是本地妖啊。”
三隻大仙互相看看,然後灰耗子首先站出來拱拱手說:“在下三兄弟初來乍到,也不懂什麼規矩,要是冒犯了幾位大哥,還請多擔待。”
這野貓嗤笑一聲,對著手下人說道:“今日也是見個稀奇,誰家雜種妖,能生出這麼三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都竄種了。”
三隻老鼠,和剩下的那隻貓都笑了起來,他們以為很幽默。
而此時,三隻大仙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我竄你家祖宗!”
最先發難的是黃鼠狼,他掏出用他爺爺頭蓋骨做成的骨刀,首先就對著那為首的野貓刺了過去。
灰耗子則是叫了一聲,露出兩大門牙,對著野貓就咬了過去。
白刺蝟二話沒說,將身體蜷成一團,身上灰白色的刺,對著幾隻老鼠就射了過去。
三隻大仙從小在峨山打野架,能在峨山那旮旯混的,靠的就是一股狠勁。
是時候讓這些城裡妖見識一下鄉下妖的戰鬥力了!
一時之間,偏僻的城牆邊上野貓叫,老鼠叫混成一團。
………………………………………………
張巍在陳家吃了一頓午飯,菜品並不豐富,陳恭並不是奢侈的人。但是吃飯的人有些多。多是一些陳家的青年才俊,而且以女性居多。
陳家是個大家族,當天中午,起碼來了十來位適齡女性。這些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環肥燕瘦各顯特點,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長得很漂亮。
好在姑娘們都是矜持的,大家安靜的吃飯,最多是小聲的聊兩句。用完飯之後,姑娘們告退,然後張巍憑借超凡的耳力,聽見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這張公子長得真俊。”
“俊就算了,據說還很有才,十五歲的時候就考中秀才,還是廩生。”
“有才也就算了,據說家中也有資產。他要是給的彩禮太多,我家返不起怎麼辦?”…
“看你這樣,現在就想著彩禮了!問過姐妹們沒有?”
“就是!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