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望月樓。
包廂內,賈琦和黃錦相對而坐,今日整個三樓全部被黃錦給包了下來,賈順帶著親兵和黃錦手下的番子全部在包廂外守著。
“今日多謝侯爺能夠賞臉。”
黃錦拱手笑道。
“黃太監就不怕陛下猜忌!”
賈琦端坐在太師椅上,品著杯中的香茗,淡淡道。
黃錦笑道:“嘿,瞧您這話說的,雜家可是投了帖子,正大光明的宴請您,不用擔心的。”
說完,又道:“再說了,您就這麼斷定雜家沒有提前稟告陛下。”
“廢話也不多說了,不知黃太監找本侯有何事?”
賈琦一擺手,直接問道。
“雜家想與侯爺合作!”
對於賈琦流出的不滿黃錦毫不在意,直接說道。
賈琦聞言不禁眉頭一挑,目光如刀一般掃向黃錦:“黃太監說笑了,本侯不知咱們之間有什麼能合作的,這要是傳出去,可不是鬨著玩的。”
“嗬嗬。”
黃錦聞言,笑了笑,道:“侯爺莫要多想,就是些小事,說來也是為了給陛下分憂!”
說完,見賈琦仍舊盯著自己,沉吟著說道:“雜家知道侯爺一直派人在京城到處搜查白蓮教餘孽,隻是礙於朝廷的法製隻能暗地裡調查,可是雜家不同,雜家是得了陛下的旨意,所以咱們合作會事半功倍的。”
“黃太監說笑了,不是聽說東廠和繡衣衛搗毀了幾處逆賊的據點,抓獲了不少探子麼,怎麼還要找人幫忙呢!”
賈琦放下茶碗,不解的問道。
“哎。”
黃錦歎了口氣,說道:“那是之前,現在情況有變,雜家也是沒辦法才求到侯爺麵前的。”
賈琦皺眉道:“怎麼說?”
“唉.....”
聞言,黃錦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說來此事還與侯爺有關,您也知道,雜家得了陛下的差事,前不久確實抓住了不少探子,特彆是三名廢太子餘孽,原本以為能有大的收獲,誰知都是不要命的硬骨頭,硬是扛著刑訊什麼都沒問出來,最後生生給打死了。
原本有著馬指揮使的幫助,雜家還能應付陛下的差事,可誰知,侯爺一個彈劾,陛下將馬指揮使派往了遼東,這不隻能找侯爺幫忙了!”
“陛下不是讓睿親王爺從步軍營給東廠挑了五百名精銳麼!”
“嗬嗬,侯爺您真會說笑,什麼精銳,不過一群五大三粗的莽漢而已,大字不識幾個,太難調教了,根本派不上用場的。”
賈琦眉頭一挑,道:“哦!隻是本侯手下亦是隻有這樣的莽漢,不知如何能夠幫助您?”
說完,又道:“再說了,如今您身兼皇命,大可以大索全城不是,本侯不信這樣都搜不出這些餘孽!”
“哎呦喂,這話可說不得,大索全城,虧您說得出,要是真這麼做了,陛下非摘了雜家的腦袋不成!”
聞言,黃錦連聲說道。
賈琦抬起頭淡淡地掃了黃錦一眼,笑了笑,沒有搭話。
見狀,黃錦苦笑道:“當著侯爺的麵,雜家也就不說虛的了,雜家確是有大索全城的打算,隻是萬不得已之下,雜家不願意這麼做,雜家老了,不想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神京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殺機,不瞞侯爺,雜家回京接手此案後發現,當夜出手的不止一處勢力,皇城曾經一度與外城失去了聯係,有人在截殺信使。您說說.....”
“哦!”
賈琦淡淡道:“誰這麼大的膽子?!”
“哎呦喂,我的侯爺,您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能這麼做的肯定是有恃無恐啊,您說雜家要是撞上去,指不定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黃錦急聲說道。
賈琦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本侯愚鈍,不是明白您的意思。”
聞言,黃錦頓時氣結,看著麵色平淡的賈琦,猶豫了一會後,一咬牙,沉聲道:“侯爺有所不知,其實早在雜家進京之前,宮內就已經確定了殺害蘇見放走義忠郡王的那群人是身著重甲的軍中銳士,所以說定是有勳貴插手了此事。”
賈琦眼神凝重幾分,沒想到在無人證物證的情況下,宮內竟能猜測的如此精確,想到此處,笑道:“哦,果真如此的話,黃太監就不擔心是本侯做下的此事!”
“嗬嗬,侯爺當真是會說笑,滿城勳貴就是宗室幾位王爺都有嫌疑,您卻不會有的!”
說到這,端起香茗品了一口,接著道:“不瞞侯爺,原本雜家亦是懷疑過您,不過您的身份和其他幾家不同,賈家是陛下的外家,如今貴妃娘娘又誕下了四皇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陛下正值壯年,時間長著呢,四皇子未必不能一窺至尊之位。”
看著陷入沉思的賈琦,又道:“當年那種情況賈家都能站在聖人這邊,如今這麼好的局麵,雜家實在想不到劉鐘等人有什麼籌碼能夠讓您冒著天大的危險做下此事。”
賈琦笑道:“黃太監此話說的本侯心潮澎湃。”
黃錦笑吟吟道:“侯爺說笑了,雜家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您不曉得,太妃娘娘對於四皇子不要太疼愛,經常去鳳藻宮探望小主子,一呆就是一天的。”
太妃李氏,隆治帝的養母,當年隆治帝生母難產而死,留下了年幼的隆治帝和剛出生的十四皇子劉恒,二人被李氏從太康帝那裡討去撫養,隆治帝對李氏亦是非常的敬重,一旦聖人殯天,李氏定會被晉封太後的。至於李氏為什麼對元春這麼好,蓋因為當年未進宮前其和賈母是閨中好友,這麼些年,二人關係一直很好。
“承您吉言!”
賈琦拱手笑道。
“客氣了,您呐。說不得以後該叫您一聲國舅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