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上書房(1 / 2)

紅樓賈府 白天會睡覺 4592 字 2個月前

隆治四年四月十三日,乾清宮前廣場上,副總管蘇培盛引著楊漣、劉恭等人快步向著上書房走去。

少頃,眾人來到了上書房,看著坐在矮墩上的賈琦,楊漣等人眉頭微皺,今日無朝會,內閣各級官員都會在辰時皇城宮門開啟之後才會入城辦公,賈琦這種武將更是不需要進宮的,然而此時他偏偏就坐在上書房內,很明顯隆治帝匆忙召見自己等人和賈琦有關。

“參見陛下。”

楊漣等人壓下內心疑惑,上前給隆治帝行禮。

隆治帝這時坐在禦案後的龍椅上,臉色有些凝重:“你們都看看吧!”

說完,回頭望了戴權一眼,戴權輕輕拿起禦案上的信件,走了下來,將信件遞到了楊漣的手中。

楊漣接過信件翻看起來,慢慢臉上的表情開始變了,雙手有些顫抖,等到看完,深吸一口氣,將信件遞給了邊上的睿親王劉恭,就這樣信件傳閱了一圈,最後重新交到了戴權的手上。

上書房內氣氛異常凝重,楊漣麵色複雜的望向了靜坐在矮墩上的賈琦,一切都被這個不過舞象之年的少年軍侯給言中了,眼瞅著陝西叛亂即將平定,淮安又亂了起來,這可是有可能波及整個江南的叛亂,想到那奉命前去平叛的兩萬江南大營精銳,哎,危矣!!

隆治帝輕咳一聲,道:“議一議吧。”

聽了這話,眾人目光都望向了楊漣。

楊漣沒有立刻開口,沉默了片刻,望向賈琦:“敢問侯爺,此信件.....”

“嗯。”

雖未明說,賈琦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很爽快的點頭承認,並道:“此信是昨日黃昏後送進府中的,當時本侯尚與諸位閣老在此議事,待回去後才知道此事,不過彼時夜深、宮門緊閉,而且淮安之事已成定局,所為才在今日一早宮門開啟之時將信遞進了宮。”

想了想,又道:“本侯派往淮安的都是原前軍都督府的軍官,諸位閣老如若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傳問。還有,當時林鹽政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這才有本侯親兵口述寫下了這封信。”

孔方岩抬起頭望向隆治帝,卻見隆治帝雙眼微閉靠在了龍椅上,又望向邊上的戴權,“敢問總管,可有消息傳來?”

戴權轉頭望向隆治帝,見其微微點頭,回道:“尚無消息傳來!!”

“這?”

孔方岩皺眉道:“不該啊,賈家的親兵都已經回京了!”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

戴權雙眼微眯,不動聲色的瞧了孔方岩一眼,他可是剛被隆治帝斥責過,要不是賈琦說了兩句好話,自己此刻該是在大殿前挨板子呢。

“林鹽政死裡逃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時,吳邦佐忽然開口說道。

賈琦眉頭一挑:“吳閣老這話說的本侯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呢!”

吳邦佐愣了一下,陪著笑:“老夫一時口誤,莫怪,莫怪。”

“嗬。”

賈琦板著臉,“有事兒說事兒,不要陰陽怪氣....”

隆治帝微微睜開眼瞧了賈琦一眼,心中對於賈家親兵一直十分好奇,不止一次聽說過賈琦麾下親兵,特彆是黃錦和自己說過,賈家親兵在同等裝備下近戰搏殺可以做到以一敵三甚至敵五也是可能的,這還不是舍命相搏的情況,這也是黃錦懷疑賈琦的根本所在,不過這封信更是讓自己相信了賈琦的忠,托一日朝廷的損失就會越大。

聽賈琦說護衛林如海的親兵共五十一人,最終活下來的不過七人而已,可見當夜的廝殺是多麼慘烈。

又想到拱衛皇宮的禁軍不禁一歎,不過自己已經命人從羽林衛中挑選老卒來充實禁軍。

“咳咳。”

想到這,隆治帝直起身子,望向牛繼宗,“牛愛卿,你怎麼看?”

牛繼宗直言道:“啟稟陛下,現在不是討論賈家的情報是否準確,當然臣是相信此信的,所以該是立刻由內閣與兵部行文,八百裡加急送往江南大營和巡撫衙門,提醒他們做好準備,另外兵部派人迅速南下查明具體情況。”

聞言,隆治帝點點頭,“準。還有呢?”

牛繼宗沉吟了少許,“陛下,八百裡加急來回需要六七日,時間太久了,臣想,是否要直接派大軍南下!”

隆治帝一怔,見楊漣等人都是望向自己,“坐,都坐下。”

又望向楊漣,“首輔怎麼說,不必起身,坐著說即可。”

雖是如此,可禮數不能廢,楊漣起身施禮方坐下,“回陛下的話,如今朝廷對於淮安的情況知道的有限,賈家的信上也隻說了漕運衙門造反了,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知,要是猜得不錯的話,江南大營押送靖武侯的官船也是如林鹽政一般被堵在了淮安,信上說當夜運河上曾傳來喊殺聲和劇烈的爆炸,臣猜測該是與靖武侯有關,所以這會不會又是一個水溶,臣很是擔憂啊。”

歎息一聲,又道:“如今國庫入不敷出捉襟見肘,山、陝兩地賑災皆要錢糧,在這個當口上江南作為財稅重地不能亂。”

剛落話音,宋溥一字一頓緩聲道:“乾脆,讓江南亂起來!”

楊漣的眼睛睜大了,眾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宋溥,那表情就和看瘋子一般,若非如此怎能說出如此瘋狂的話語來。

劉恭抬頭望向隆治帝,見皇帝緊閉雙眼靠在了龍椅上,又望向了宋溥,“說下去!”

宋溥點了下頭,“本朝士紳繳納田畝稅,原本是為了增加國庫稅收,可是自前朝開始戶部賬冊上江南百姓手中的田地畝數一直在減少,而士紳的田畝數卻未增加,那消失的田地去了哪裡,想必各位該是明白的,聖人原本打算重新勘驗的,可是被所謂的民意、民心給壓了下去,從此以後百姓手中的田地便成倍地減少,國庫稅收也在逐年減少,怕是要不了幾年,江南百姓手中該是無田地了。

江南爛了,江南的官場估計也差不多爛了,不若趁著此次機會讓江南亂了,隨後朝廷大軍進入平叛,江南承平百年,軍卒百姓並未見識過刀兵的嚴厲,可以很快平定的,說不得朝廷還能收獲巨大的財富。”

說著望向了賈琦,“去年僅僅抄了幾個鹽商就抄出千萬兩的浮財,這可是整個江南啊。”

聲音中竟透著一絲興奮。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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