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久違的大雨,洗去炎熱的暑氣,天氣逐漸轉涼。
瀟湘館內,黛玉早早地便起床,實際上她也沒怎麼睡著。
今兒是四皇子的壽誕,因為先帝殯天不能大辦,但是作為元妃的娘家人賈家還是要進宮慶賀的,不僅如此,太妃還邀請了諸多勳貴人家的女眷前去參將典禮,黛玉也在邀請人員名單之中。
按製像黛玉這樣的閨閣小姐是不用出席典禮的,但是黛玉的身份又有所不同,他是梁國公未過門的妻子,未來的一品國公夫人,還有這場典禮來的都是女眷,所以就由元妃親自寫了一封請柬給黛玉,當然,請的不是賈琦的妻子,而是良鄉縣主,禮製上黛玉還不能在外麵代表賈琦,不過沒人會在意這些。
黛玉坐在銅鏡前,眉頭微皺,看著鏡子中的琥珀,問道:“春桃姐姐那邊怎麼樣了?”
王熙鳳在一旁見了,笑道:“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就安心去宮裡赴宴吧,白家的說了,該是明後日方才會生產,再說了,這邊有我和你珠大嫂子照看著呢。”
前日春桃在院子裡散步不小心踩空了台階動了胎氣,這讓整個賈府如臨大敵,一家人上竄下跳,白家的和產婆更是直接就待在了西廂房,生怕出現丁點問題,伺候春桃的丫鬟婆子媳婦都受到了處罰,賈母屋內兩個老嬤嬤整日陪在春桃身邊。
如今賈琦不在府中,作為梁國公府未來的當家夫人,黛玉有責任也有義務照顧好春桃,更何況這個孩子是賈琦第一個孩子,也關係到梁國公府的穩定,無論如何這個孩子必須要平安降世。
三更天琥珀敲開了瀟湘館的院門,說是春桃肚子疼,唬的黛玉趕緊去看望一圈,還好就疼了一陣子就好了,產婆說沒關係,白家的也說沒事,還不到時辰。
之後得到消息的尤氏也趕了過來,可是尤氏沒生過孩子,隻能聽產婆的囑咐,自己更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清楚,不過看著滿頭細汗的春桃總感覺沒這二人說的這麼輕鬆,連忙吩咐李嬤嬤將人參湯燉上。
這時,就見湘雲掀開薄被隻著一身中衣撐坐在床邊,看著正在修眉的黛玉,“林姐姐,你說春桃姐姐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王熙鳳聽了笑道:“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梁國公府的第一個孩子,都得管林丫頭喊嫡母。”
黛玉聽了,點頭思付。
王熙鳳又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整日沒個正行,這也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看老太太該多給你配兩個教引嬤嬤,好好教你規矩。”
“我才不要呢!”
湘雲賭氣似的站起身,在房間內晃悠一圈,又湊到黛玉身邊,嘀咕道:“前兒我在三姐姐屋內,正好寶玉和岫煙都在,聽寶玉說,外麵好些人都在議論著二哥哥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聽說有些人以此為賭局設賭呢。”
“什麼?”
黛玉放下眉筆,沉吟了片刻,便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要我說,生男孩還不如生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好。”
湘雲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一句。
這一席話,實合了王熙鳳的心事,連黛玉也都聽住了。
過了一陣子,黛玉笑了笑,沒有理會她,湘雲見黛玉沒有反應,便上前拉著黛玉的手,忿忿道:“你怎麼這個樣子?!”
“好了!”
黛玉把她按坐下,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這也不是誰能左右的,隨緣吧!”
說著,用手摩挲著她的秀發,溫言道:“倒是你,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要是這話傳到前院老爺們的耳中,就是老太太都護不得你。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你就彆瞎操心了,還有,這句話定是寶玉說的,老爺們可能對你會網開一麵,但是寶玉就不會了。”
“可是,寶玉說外麵...”
“好了,天還早著呢,你再歇息一會兒。”
黛玉忙遮住她的嘴,“聽話,啊!”
湘雲無奈,隻得反身躺回床上,看著正在修眉的黛玉歎了口氣。
王熙鳳怔怔地站在邊上,她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黛玉沒想象中的那麼不在乎這些,或許自己該和老太太提前說一聲。
......
清晨,天剛蒙蒙亮,清風拂麵,許多神京百姓早早起來,忙碌著一日的生計。
東城、南城和北城的百姓這時發現大街上有人圍著街角的攤位在那裡排隊,不禁好奇湊上前去打探一番,原來是賈家商會的人在那裡派米麵,仔細一打聽,原來今兒是賈皇子的生辰,這是在積福源呢。
“他娘的,要是見天都有這樣的好事,老子也不用乾活去了,睜眼就有米麵領,多舒坦!”
旁邊一個老漢‘撲哧!’一聲,將涼茶噴了一地,指著他笑罵道:“你這是做夢想屁吃呢,哪來這麼些好事...”
“怎麼沒有,您沒聽都在傳,梁國公府的第一個孩子就要降世了,到時候還不得像今日這般散米麵積福源!”
大漢嘟囔道。
那老漢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散米麵?就怕到時候給你的不是米麵而是砍頭的大刀,彆以為你傳的那些混賬話沒人知道,這是東城,雖說換了統領,但那依然是賈家的人,還有,倪二爺這幾日正在到處找散播謠言設賭之人,你小子可要小心著!”
“你!”
大漢臉色一白,急聲道:“不要瞎說,你可不能害我!”
就在二人嚷嚷之時,從永定門內奔出一隊騎士,背後插有兩根黃色的小旗,馬快如疾飛,絲毫不顧及街道上的人群。
“散開!”
信使大聲吼叫,嚇得路上行人跌跌撞撞向兩邊奔逃,騎兵風馳電掣般從街道上疾馳而過,片刻便成了幾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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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街道上炸了鍋了,這一兩年神京百姓這種情況見多了,知道這是哪裡又打仗了,而且是朝廷吃了敗仗,否則信使早就吼出來了,隻是不知是哪裡,那老漢怔怔地望著遠去的信使,心中歎息一聲,大漢這是怎麼了,往日平靜的日子忽然就被打破了,不是這遭災就那出現了叛亂,怎麼是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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