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酉也內木出來,馮繡虎給毛核桃打了個招呼後,就領著順子走了。
望著馮繡虎的背影消失在街尾,毛核桃不禁嘖了嘖嘴。
身旁手下頗為不忿:“啐,這姓馮的忒不給麵子,救了他的命,連句道謝都沒有。”
毛核桃卻不這樣覺得。
他今天來救馮繡虎,可不是出於什麼人道主義精神,說到底還是因為馮繡虎身份不一樣了——他要還是原先那個底城班長,毛核桃理都不帶理會的。
毛核桃火急火燎趕過來,一是為了打個照麵,混個臉熟,二來也是存了想找馮繡虎取取經的意思——比如這個執事,他到底是怎麼跟神甫老爺討來的?
要僅僅隻是宰個瘸腿耗子就能換來執事身份,毛核桃早就這樣乾了。
所以毛核桃心裡拎得清,馮繡虎鐵定是還乾了彆的什麼事讓神甫老爺高興了,才僥幸一步登天。
剛剛在湯屋裡,毛核桃親眼看見了馮繡虎是怎麼臨危不懼,刀尖都在眼前了還麵不改色的。
他覺得馮繡虎是個有能耐的。
雖然有傳聞說馮繡虎被打壞了腦袋,但至少膽色還在。
有這種膽色的人腦子笨不了,所以毛核桃認為馮繡虎看穿了他的意圖。
……
馮繡虎沒有,他單純的沒素質。
他隻是在毛核桃身上聞到了和袁老大,刁海生一樣的味道。
那種從彆人骨子裡榨油的油腥味。
馮繡虎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回到宅子,馮繡虎讓順子安排幾名機靈的弟兄去港口區打探情況,自己回了正房把門摔上。
聽見動靜走出來的細腰兒看到順子滿身青紫心疼壞了,趕緊使喚管家去取藥膏來。
馮繡虎心裡憋著火。
不是因為挨了揍,而是因為被掃了洗神仙浴的興致。
他就知道神仙浴沒那麼好洗!
刁海生替袁老大出氣,這事辦得有理有據,馮繡虎覺得沒毛病,但他不該在馮繡虎洗神仙浴的時候辦這事。
得著刁海生要個說法。
頭兩個說法馮繡虎已經找何大個兒和袁老大要到了,這次又來個刁海生,馮繡虎覺得這地方的人實在有些不講道理,不然他也不至於這麼頻繁地要說法。
但刁海生跟何大個兒袁老大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
主要是離得遠。
刁海生在港口區,馮繡虎還沒去過港口區,人生地不熟,所以需要先踩點,等打探清楚了再親自上門。
腦子裡胡思亂想,馮繡虎慢慢犯了困,蜷在軟榻上睡著了。
……
幾次下來,馮繡虎多少摸清了點兒規律,好像每次跟“神仙手段”接觸過,他就會做夢。
比如頭一天的法陣,第二次洛蒙張的迷霧,以及今天霍利斯吳的迷霧。
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對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馮繡虎轉頭問蹲在一旁的馮小虎。…。。
馮小虎沉著臉盯著他,那表情好像在生悶氣:“你不能學教會的法門。”
馮繡虎轉頭看看四周,發現還是在夢林:“怎麼又是這?你沒彆的花樣了?”
“有人在找我們,這裡安全。”馮小虎回答後,又補了一句,“你不能學教會的法門。”
“誰在找我?”馮繡虎問。
馮小虎不依不饒:“你不能學教會的法門。”
馮繡虎歎了口氣:“那你說為什麼不能學。”
馮小虎終於說了句彆的:“因為學了就會被找到,所以你不能學教會的……”
馮繡虎沉默片刻:“你是不是腦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