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還想說什麼,卻被馮繡虎打斷。
“順子,咱現在手裡可不寬裕,等找機會我把教會那畫拆來賣了,再提漲工資的事。”
順子覺得他跟馮繡虎聊的不是一件事。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馮繡虎卻等不及了,他在床上坐下,手上比劃出法訣。
他認真說道:“我覺得我應該是成了,我這就開始修煉,你記得守好門,彆讓細腰兒進來賣騷。”
成沒成的,順子覺得還有待商榷,但馮繡虎態度不似開玩笑,他便點頭應了,走到門邊去站崗。
這次為什麼不畫法陣了?
因為蝕說過,頭一次是入門,沒入門就沒有法力,沒法力就沒法修煉。
人的血液裡蘊含著靈體的能量,所以在沒有法力的情況下,必須用血液替代,繪製出陣法將第一縷法力引導出來——這就是為什麼普通人也能繪製法陣的原因所在。
當有了第一縷法力,也就意味著入了門。
馮繡虎覺得自己多半是有了。
不然無法解釋地板朽爛的原因——並且他抽帶頭鴞人耳光那一下也明顯感覺到自己力氣變大了。
有了法力,就不需要法陣了。
馮繡虎坐在床上,手中端著法訣,閉眼努力感受。
半晌過去,卻連個屁都沒崩出來。
順子站在門邊,隻看到馮繡虎時而皺起眉頭,時而抽下鼻翼,又或時而蹭下屁股,時而摳摳手心。
仿佛渾身刺撓。
說起刺撓,順子不禁又想起了上次的神仙浴。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了。
……
夢林。
蝕以現世中馮繡虎同樣的姿勢盤坐在地。
隻是他此時眉頭緊皺,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
無數符文在他身周浮動,若是細看,依稀能辨認出這些符文組成了一隻若隱若現的凶虎盤踞虛影。
虛影明滅不定,不知過了多久,符文潰散,蝕精疲力儘,一下趴倒在地。
一個聲音在上方響起。
“我感受到了,是規則失控的波動。”
蝕翻了個身,四仰八叉躺在枯葉中,略微有些喘氣。
他看向天空,一隻貓頭鷹站在頭頂的枝乾上。
貓頭鷹一隻眼緊閉,僅剩那隻眼居高臨下俯視著蝕。
蝕擺擺手:“回去接著睡吧,多管閒事隻會害了你。”
貓頭鷹微微歪頭:“你很虛弱,發生什麼了?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不需要你了麼?”
她的問題有點多。
蝕沒有解釋,他重新坐起來:“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好嗎?除非你連‘夢境’也不想要了。”
貓頭鷹把頭歪向另一邊,她似是思考了一會兒:“你帶來那個人,他在與規則共鳴,你為什麼要阻止?”
蝕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後怕,他想起昨晚規則沸騰似的湧動,頓感心有餘悸:“他——”
蝕咬咬牙:“他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貓頭鷹問:“規則失控是他引起的?”
“他感悟了什麼?”
蝕抿著嘴不說話。
貓頭鷹又問:“從未有人與‘侵蝕’共鳴過,可我覺得這條規則不難理解,所以究竟為什麼會失控?有沒有可能是你給他的法術有問題?”
蝕抬起頭看向貓頭鷹:“你是不是睡太久沒跟人說過話,所以話才這麼多?”
貓頭鷹說道:“不,我是怕你牽連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