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馮繡虎才發現內部空間非常寬敞。
這不像是科納特陳的辦公場所,更像是休息的地方。
進來的地方是會客廳,執事將馮繡虎引到沙發前,讓他在這裡候著,自己則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
馮繡虎左顧右盼觀察起來,發現這是一戶套間,除了執事進的那間房,還有通往更深處的走廊和其他更多房間。
又等了幾分鐘,馮繡虎有些坐不住了。
他正準備起身四處逛逛,走廊裡忽然傳出了腳步聲。
馮繡虎抬眼看去,一名穿著洋裙的貴婦人從走廊裡出來,她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走向門口。
路過時朝馮繡虎瞥來一眼,未作停留就離開了。
貴婦人前腳剛走,旁邊房間裡出來兩名執事,步履匆匆地進了走廊。
不一會兒,這兩人抬著一卷床單出來了。
馮繡虎好奇,伸長了脖子去看。
那床單被裹成一條,又有斑斑血跡滲出,依稀能分辨出一個女人的身形。
兩名執事走動間不小心抖開了床單一角,一隻纖細手臂無力垂下,手腕處勒出深深的綁縛痕跡,手臂往上的皮膚還殘留有血淋淋的鞭痕。
與手臂一起露出來的還有女人的半張臉,她看上去還很年輕,但此時瞳孔擴散,已經沒了生機,散亂的頭發中一隻如筍尖形狀的犄角格外顯眼。
是一隻香鹿。
兩名執事匆匆離去,馮繡虎收回目光,看向走廊深處。
一片漆黑中科納特陳終於走了出來。
他似乎才把主教袍披上不久,正扣著扣子。
“下午好,馮繡虎執事。”
科納特陳自顧自在一側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餘溫尚存的紅茶。
明明是鬆軟舒適的沙發,馮繡虎卻不知怎麼了,感覺怎麼坐都不舒服。
他掏出煙盒,打算點一支平複心緒。
科納特陳微微皺眉:“我不喜歡煙味。”
嗤。
擦燃火柴,馮繡虎深吸一口回道:“下次一定。”
科納特陳眼皮跳了下,但還有差事要安排給馮繡虎,所以他暫且忍下:“神廟從港口區劃出四條街供教會傳教,這事交給你的唱詩班去做。”
雖說這是教會和神廟共同敲定的結果,但現在局勢緊張,真要乾這活還是有風險。
於是馮繡虎想了想:“可以,但我要先入門,不然真有神廟的人來找麻煩,我連手都還不了。”
科納特陳點頭道:“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他打了個響指。
一名執事從房間出來,捧著托盤遞到馮繡虎麵前。
托盤裡是一根吊墜和一本小冊。
吊墜與其他執事脖子上掛著的並無太大區彆,馮繡虎拿起小冊翻了翻,發現也隻是一本寫著讚美詩的普通冊子。
指間輕彈,煙灰飄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他看向科納特陳:“你至少給個說明書吧。”…。。
科納特陳頷首道:“入門並不困難——隻要你足夠虔誠。”
“回去以後,把血滴在吊墜上,由衷地向迷霧之神祈禱,誦念詩冊上的禱詞,將全身心投入進去,當你感覺到法力在體內遊走時,就標誌著你入門成功了。”
馮繡虎反問:“那要是一直感覺不到法力呢?”
科納特陳微微一笑:“那說明你還不夠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