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被抽得直跳腳,痛是真的痛,但愁也是真的愁:“哥呀!你不是說這病不會傳染麼!”
“我就沒病!”
馮繡虎梗著脖子大罵。
正是這一下沒盯住。
趁馮繡虎追打順子,倪知文忽地拔腿就跑,甩開膀子朝巷子口狂奔而去。
順子瞧見大喊:“大哥!他要跑!”
“讓他跑。”
馮繡虎丟了木棍,靠著牆喘氣:“弄死他反而麻煩,跑了了事。”
二人目送著倪知文遠去,隻見那光溜溜一身白肉衝出巷子,撒了歡地在大街上又跑又跳,引來路人陣陣驚呼。
事情還得收尾。
馮繡虎歇了片刻,來到地上的屍體前蹲下。
他在心裡默想,與規則共鳴,然後指間變換掐住法訣。
一抹鏽紅染上指間,馮繡虎在屍體身上輕輕抹過。
手指劃過處,屍體身上立馬呈現出鏽蝕痕跡,並快速往周圍皮膚蔓延。
順子看得驚奇,也在旁邊蹲下來:“大哥,這就是你練的法術?怎的看上去與教會神廟都不一樣。”
馮繡虎斜眼看他:“想學呀?我教你啊。”
順子搓著手,挺不好意思:“那,那行……但我腦子笨,它好學麼?”
馮繡虎說:“那確實比不上我。”
二人邊閒聊邊做事,不一會兒功夫就將滿地的屍體連同衣裳一塊兒,儘數化作鏽粉。
馮繡虎讓順子來回狂奔幾趟,揚起的風將鏽粉吹得飛散,很快就沒了一點痕跡。
地上剩下的血跡馮繡虎不想管也管不了,但總之已經死不見屍,回頭神廟想找他麻煩也沒證據了,索性清理乾淨身上的汙穢後,就直接領著順子離開了小巷。
剛才蝕告訴馮繡虎,這麵鏡子法器不是普通貨色,憑它的法力已經足夠蝕施展手段。
但保險起見,馮繡虎還是去了趟熊桂媛的鋪子。
免得事後神廟追查起來,說馮繡虎來一趟生人街什麼也沒乾就又走了,活脫脫做賊心虛。
但不巧的是,在鋪子裡馮繡虎沒能見到熊桂媛。
鋪子掌櫃差人去問話,回來說是昨晚熊桂媛沒休息好,精神不佳,故在家歇著不曾出門。
馮繡虎也不太在意,他這一趟來過就夠了,於是徑直領著順子回家去了。
……
回到宅子,門口已經清靜下來。
地麵也打掃得乾乾淨淨,但依稀還能看出許多瓷器砸在石磚上留下的白印子。
細腰兒站在門檻前,正舉著香水,對著半空中不停捏那雞蛋大小的氣囊,細密的香霧噴灑,搞得頗為刺鼻。
馮繡虎打了兩個噴嚏,不停揮手:“照你這用法,一瓶香水不夠你揮霍兩天的。”
細腰兒噘著嘴,語氣埋怨:“我也不想呀,是管家說門口味道揮之不去,才出了這主意,讓我拿香水壓一壓。”
管家候在一旁,彎著腰衝馮繡虎賠笑。…。。
細腰兒扭著小腰貼上來:“要不是這味道著實難聞,怕老爺回來不喜,奴家才舍不得用呢。”
“差不多得了。”
馮繡虎在她腰間軟肉一掐:“這瓶我給你報銷,走公家的賬。”
細腰兒吃癢跳開,開心得咯咯直笑:“還是老爺體貼人。”
進了屋去。
馮繡虎在正廳坐下,不多時大麻子二麻子搬來了厚重的錢箱,放在馮繡虎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