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滿頭問號。
蝕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聽起來很疲憊。
“收束心神,學會適應。”
馮繡虎抓緊提問:“這是什麼情況?我今晚還得上床睡覺呢。”
他比較擔心明天一早起來床沒了。
蝕回道:“原始神的肉身是世間規則的具象化,一舉一動都能引發規則的力量。雖然現在這具身體還很弱小,但本質上已經是原始神的肉身了。”
“所以你要學會控製,否則不小心對身邊事物造成破壞是小,要是引來了新神的注意才是大麻煩。”
馮繡虎莫名其妙:“這話說的,我又沒當過原始神,上哪知道怎麼控製?”
這種事對原始神來說近乎本能,但對馮繡虎來說,他確實缺乏相關經驗和職業素養。
蝕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
“你憋過尿嗎?”
這樣說馮繡虎就明白了。
他兩腿一夾,那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覺果然消失了。
蝕的聲音愈發疲憊:“我需要睡一覺……”
話還沒說完,他就再沒動靜了。
馮繡虎半天沒喊應他,遂作罷,坐回床上練功。
夜色擦黑時,管家來叫他吃晚飯。
進了正廳,卻隻見順子坐在桌上——麻子兄弟和苗根生習慣在前院同食一桌,所以平時在正廳吃飯的隻有馮繡虎順子以及細腰兒。
但自從水仙靈芝來了後,馮繡虎也說過讓她們一塊兒上桌。
可眼下細腰兒和水仙靈芝全都不在。
馮繡虎遂問:“那三人呢?”
管家頷首回道:“阮小姐說今日惹了老爺不高興,該罰,便餓她們一頓——不止水仙靈芝,阮小姐自己也受罰。”
馮繡虎覺得她們莫名其妙,不吃拉倒,於是招呼順子動筷,自顧自吃了起來。
唏哩呼嚕風卷殘雲對付完這頓,馮繡虎再次馬不停蹄回屋抓緊練功。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
宅子後院,正房居中坐北朝南,一左一右的廂房分彆是順子和細腰兒在住。
對角的幾間屋子則是偏房,通常用來安置仆從下人,但也都是在同一個院裡。
馮繡虎不懂這些,隻知道這些屋子大都空著,所以在水仙靈芝住進來時,挑了間最寬敞的偏房供她們日常起居。
夜深人靜,凍人的天氣裡連蟲兒的叫聲都沒有,院子裡格外靜謐。
正房裡,馮繡虎全神貫注練功,心無他物。
廂房裡,細腰兒蜷在被子裡忍饑挨餓,腦子裡反複播映馮繡虎白天說過的話。
她下意識伸手,用指尖輕輕撫摸鎖骨上的紅疤,絲絲痛意如電流竄過,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
“啐,真是賤骨頭……”
她暗罵自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