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一朵,拿在手中,道:“我曾經最愛這種花,哪怕在一片黑暗之中,它也能開得如此聖潔動人,讓人見之忘俗。”
“曾經?”衛蒼霖敏銳地問,“後來為什麼不喜歡了?”
薛東籬沉默了片刻,將那朵花扔在了花叢之中,道:“因為一個人。”
衛蒼霖更敏感了,問:“什麼人?”
“我的弟子。”薛東籬說,“在大曆年間,我曾經收過一個外門弟子。是一位落難公爵家的庶出女兒。她並沒有得到家族的承認,母親也隻是一個歌姬,並沒有官宦人家千金小姐的地位。”
“她父親死後,她和母親都被主母趕了出來,流落街頭。她的母親為了養活她,不得不賣身。有一天,一個恩客毆打了她的母親,她拿起刀,將那恩客給刺死了。”
“她母親為了保護她,替她頂了罪,她無路可走,倒在冰天雪地之中,眼看著就要命喪於此。”
“正好我經過,遇到了她,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將她帶回家,收她為徒,將她養大成人。”
“後來又把她帶到了這裡,這些昆山夜光也都是她在照顧。”
“所以我給她起了名字,就叫夜光白。”
衛蒼霖聽說是個女弟子,這才鬆了口氣,問道:“後來呢?她背叛你了?”
薛東籬說:“後來她到了築基中期,必須出去曆練了。我告訴她,一定要堅守自己的本心,千萬不要在紅塵之中淪陷。”
說到這裡,她眼中閃過一抹哀傷:“隻可惜,她還是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