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下午!
一些塔寨的人正在寨子外麵的草場上牧牛放羊。
雖然葛邏祿的叛亂還沒有解決,可是在三河堡戰役之後,葛邏祿的壓力已經不複存在。
更何況,塔寨位於金州的西部,葛邏祿人要想過來,肯定會被河東堡與河西堡發現。
所以,塔寨的人也就放鬆了下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畢竟塔寨的牛羊不少,很多都是從阿斯蘭部搶來的。
不可能長時間割草回來喂養!
可是就在塔寨的牧民們以為平安無事,照看著漫山遍野吃草的牛羊,麵露歡笑的時候。
一陣低沉的馬蹄聲忽然響起。
塔寨的牧民們紛紛轉頭望去,睡覺的人也瞬間睜開眼睛,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是什麼人?”有女人問道!
一些有經驗的漢子,立馬臉色巨變。
“是敵人!”
“有很多人!”
放眼望去,遠處的草原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騎兵,差不多有兩百多人。
他們快速的飛奔而來,目標正是塔寨牧民們放牧的地方。
“快,趕緊離開!”
“所有人都回去!”
一些男人大聲的呼喊著。
這一刻,草場上的無論男女,還是孩子,全部快速的翻身上馬。
有些女人舍不得牛羊,可是卻被理智的男人抱起來扔到了馬上。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牛羊!”
“命最重要!”
“趕緊走~”
男人抽打馬鞭,快速的帶著家人離開草場,向著寨子方向奔去。
所有的牛羊,統統都不管了。
敵人勢大,暫時就扔給他們算了!
不像遊牧民族那樣,牛羊就是他們的全部。
失去牛羊的結果隻有三個,要麼餓死,要麼成為彆人的奴隸換一口飯吃,要麼去搶奪彆人的牛羊。
可是對於漢人來說,沒有了牛羊也還有糧食,一樣能夠生存。
“歐歐歐歐歐歐~”
“殺啊~”
“衝過去,追上那些漢人~”
匣爾答帶著兩百名折蘭騎兵,飛速的衝來。
臉上都露出張狂而興奮的大笑,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彎刀,就像是一群草原上的狒狒一樣,大吼大叫的向前。
這些折蘭部的騎兵大部分都身穿皮甲,披頭散發,臟兮兮的模樣,但卻散發著彪悍的氣息。
而那些沒有皮甲的騎兵,身份則是折蘭部的奴隸,通過戰鬥他們或許能夠擁有成為自由民的機會。
“哈哈哈~”
“老鼠一樣膽小的漢人,他們跑了,哈哈~”
“給我追上去,把所有的男人殺了~”
“女人搶過來~”
折蘭騎兵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加快馬速的衝殺上去。
甚至對於那些丟棄在草原上的牛羊,他們都根本不管。
牛羊跑不了。
可要是日落之前攻不破漢人的村寨,可就無法在今晚享受到嬌滴滴的漢人女子了。
“他們是什麼人?”
趙大寶一邊跑著,一邊向後望去,臉色非常難看。
不遠處的一個漢子說道:“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葛邏祿人~”
“葛邏祿人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跑到我們塔寨來。”
“他們是從西邊來的?莫非是陰山那邊的?”
北疆有四個行政地區,分彆是金州、北海、陰山和大漠。
每州都設置一個詳穩府,也就是都督府,由契丹人來擔任都督。
但是陰山的地位卻是最特殊。
它因位於天山山脈以北而得名‘陰山’。
因為耶律大石西征之後,在葉密立稱帝,自號‘菊爾汗’。
葉密立便是位於陰山!
西遼雖然在後來遷都虎思斡耳朵,可是葉密立的地位依舊非常高。
被稱為‘東都’,是整個北疆的政治中心。
東都留守府便位於葉密立,負責管理整個北疆。
所以從陰山方向來的騎兵,那大概率就是留守府的人!
“瑪德,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敢搶我們塔寨的羊,絕不能放過他們。”
趙大寶憤怒的說道。
不久前,他還追隨李驍,打的葛邏祿人和侯寨的人抱頭鼠竄。
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是轉眼之間卻是被人追殺的這麼狼狽。
趙大寶氣的不行!
“先回寨子,報仇的事情以後再說~”一個趙家的長輩大聲說道。
“駕~”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眼見著前方便是塔寨的壕溝了。
匣爾答一馬當先,毫無畏懼,揮舞著彎刀,大聲的命令道:“隨我殺進去~”
在他的眼裡,這些漢人不過是膽小的老鼠,不足為懼。
沒有了牆垛和壕溝的保護,那些漢人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任由自己蹂躪。
匣爾答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勇武,告訴父親和部落的其他人,自己能帶領折蘭部變得更加強大。
可就當匣爾答尾隨著塔寨的牧民,一鼓作氣的剛剛衝進寨子的時候,眼前的情況卻是讓他臉色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