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麼，她空洞地看著前方。
明明那人不可能會是陳念啊，陳念已經走了，沒了，那個女孩已經離世兩年了啊......
遠遠地，葉妤看見那女孩在奮力掰著那人的手，卻徒勞無功。
旁邊還有個服務生，她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頻頻給男人鞠躬，像是道歉。
葉妤能體會那種所有氧氣，都離自己遠去的恐怖，一如之前。
這個社會，本來就不是靠同情心取勝的。
就像三年裡，三兩個女人們圍著她罵，圍著她打，更多的人是袖手旁觀看熱鬨。
她看得見彆人憐憫的目光，但得不到支援。因為大家都無能為力，或是抱著看看戲的心態。
命如草芥這四個字，葉妤體會了多少次，早就麻木了。
她愣在電梯裡失神，回憶讓她痛苦不已。
直到一聲超載警鈴刺耳地響了起來，葉妤整個人才拉回思緒。
沒有一絲猶豫，她跟中了魔一樣飛快地退了出來，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連商人都給忘在了腦後。
電梯門如期地合起來。
葉妤站在關了門的電梯前，注意力卻去了當眾施暴的那邊。
女孩已經沒了聲音，那邊模模糊糊地傳來的是另一個服務生的求饒。
葉妤閉上眼睛，腦子裡儘是混沌。
可是三秒後，她又徒然睜開眼望向過道裡，眼底一片空洞。
那邊的女孩早就已經沒了掙紮，她垂著雙手，似乎是任由那人處置了。
那人大概覺得不好玩，於是直接放開。
葉妤出了電梯才看見那個女孩，居然是覃宣宣！
覃宣宣的表情痛苦，靠著牆壁慢慢滑落，最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人滿意了，單手插口袋，再輕蔑地看了眼旁邊的服務生，便轉身離開。
葉妤望著那人的背影，反應過來後，瘋了一樣跑過去。
她顫抖著手指，去探覃宣宣的鼻息......
曾幾何時，她就看著陳念慢慢地沒了呼吸，沒有任何苟延殘喘，就那麼靜靜地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當記憶如潮水湧來的時候，葉妤已經分不清現在是誰了。
突然，她一把抱住自己的腦袋，雙腿一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平日裡，大廳裡人來人往。明明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陌生人進來，可是葉妤總是覺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都好像在背後議論自己！
而此時此刻，她就這麼不顧彆人那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直接大叫。
中央空調的冷氣，蔓延在整個大廳。
明明正值開了冷氣才讓人舒服的夏季啊，而此時此刻，對於葉妤來說，真的是讓她全身都凍得都發抖。
下一秒，她又像是正常了。
葉妤扯著嗓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叫。
忽然，她便衝著那個還沒有緩過神的的服務生，“快！快叫醫生過來啊！快打120！”
而那個打人的卻並沒有走得太遠，聽到大廳裡麵傳來那麼大的動靜，他不禁停住腳步，回了頭。
他微眯著眼，一映入眼簾的就看到一個抓狂的女人在大喊大叫，不知道的以為是哪來的神經病呢。
果然，他並沒有一下子想起葉妤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