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還沒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
怎麼就這麼突然地去世了呢?
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痛失親人,換做是哪一個家庭,亦是如此。
試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感受,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體驗一次的。
死去的人,一走了之,是走得乾脆。但還存活於世間的至親朋友們,彌漫在心中的,除了一片化不開的濃濃痛苦,還剩下的,不過隻留有思念了吧……
時間似流水無情,去而不返,過得飛快。
一年半後的十一月份,距離葉妤入獄,已經是第十四個月了。
這數字,看似不久,說得也輕巧。
其實吧,如果真要細數起來,也都已經過去了一年零二個月了。
冬季的一個深夜,宋修衍陪著客戶喝了些酒,喝到最後分散時,宋修衍已經有些微醺。
不知道怎麼的他,他喊司機先回了家,而自己也沒有酒駕。隻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走著,走著,竟然走到市裡分部監獄的大門口,他在門口駐足許久,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吧,眼神有些茫然地,一直望著那扇大門。
宋修衍倒也沒有真的醉死了,他知道葉妤就在裡麵。此時,他的腦海裡全部是哪個女人的模樣,有哭的、笑的、委屈的、還有據理力爭卻被否認後憤怒的。
或許是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走近了過去。
不管是多晚了,看門的人當然都有換著值班。
當然,門衛怎麼可能不是認識他的,立即放行。宋氏的總裁,報紙上幾乎天天都有報道,自然是家喻戶曉。
很快,就有獄裡當值的看守長諂媚地微笑,迎上去說:“宋先生,您怎麼會來這?”
是啊?
宋修衍也想知道,為什麼他走著走著就來這裡?為什麼自己會來這裡?他也在腦海裡這樣問自己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平日裡,所有的人都不敢在他的麵前提葉妤的名字,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倪恩本是他們宋家看中的人,卻被葉妤害死了。
除卻這一點不說,其實還有一點,而且是單單對於宋修衍個人來說的,那就是葉妤表麵上說著喜歡他,卻又流連玩於各種紙醉金迷上。這樣的行為,就好像是在全市的人麵前,啪啪地打宋修衍的臉一樣。
凡是互相認識的,而且同一個階層裡,凡是知道這事的,幾乎沒有人敢提。可大家呢,心裡其實都很清楚,宋家那位不好惹的主兒,當初毫不客氣地將葉家小姐送進高牆裡邊去,其實就是在出惡氣了。
不過這有什麼,得罪了人自然要受到懲罰。
隻是葉妤這件事吧,當初鬨的是太過於轟動了而已。誰不清楚,以宋修衍的手段,暗地裡,不知道是有多少得罪過他的人早就被處理掉了。
就這樣,沒人提,連宋修衍也以為他把這個女人忘記了。
可是為什麼在心裡最深處,在喝了酒以後,他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她的一切呢,又總覺得很怪異。
“宋……宋先生?”那個當值的看守長見宋修衍長久都不說話,於是,再次試探性地問候了聲。
宋修衍似乎有些回神,低垂的眼眸,微微顫動,低聲地輕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