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你不愛聽的,我就要說!”
“你想掐死我,掐啊,無所謂無所謂!反正我一無所有了,我還怕你做什麼!!
你原來是不是還想要打我嗎?
打啊,我讓你,多打幾下才好,才好解你心頭之氣是不是?
隻要宋總你樂意,把我打毀容也好,我這破敗不堪,還在意什麼呢……”
越往下說,女人的笑容越來越慘淡,直至消失,無聲地苦澀,蔓延開來。
這時,葉妤突然伸出那隻受傷輕淺,還尚可活動的左手,一把抓回了宋修衍收回去的那隻手。
“你就是打我,我也要說!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就說!
就像你們三年前,是你們聽信那些傳言,宋總,你打死我好了,你越是維護倪恩,我,越是要詆毀她,她就是下地獄,她都是死不足惜!死有餘辜!”
“就是你打死我,你送我再去坐牢!我都不怕!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不起第一天知道了,總之我告訴你,倪恩,她就是裝無辜的心機女!她就是死賤人!”
“你放我走,你必須放我走!我葉妤,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
過往的三年裡,是那所謂的法律,限製了她的人身自由。
本以為上天注定,讓她熬過三年可以重回人間,重見光明,卻不知三年之後,宋修衍又用他的權利勢力再一次限製她的去向。
葉妤紅了眼,二十歲那年,她撞上一堵牆,她是沒死,是青春和歲月替她抵了命。
畢竟,花落下的時候,其實沒死。是風撿起花,又丟下。最後,花,才死的。
既然如此,身處哪裡不都一樣,又有什麼區彆?
反正,都是被限製的。
放她走,從今往後就是自由。
這個時候了,也該認清了現實,得不到的人和事,就不該做那些沒有實際意義的幻想。
一點幻想,都不能有,再也不要有,如此,才不會失望,更不會因此——而經曆一次又一次本該可以避免,本該可以不存在的絕望。
這一次,也是她從那裡出來以後,不顧任何一切,再是狼狽的不堪,也都無所謂。葉妤,此時此刻,隻想把所有想法都說出來:
她,沒有錯。從來都沒有。她不該經曆這無妄之災。
僅此而已,這是最基本的。
儘管此時,她的眼睛裡再是酸澀難受,她也不擰一下眉,就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就這麼一直看著宋修衍。
在兩隻冰冷的手觸及在一起時,宋修衍不做多想,甩開葉妤的手。
女人所說的,言猶在耳,一直揮之不去。
她知道……她真的她在說些什麼嗎?
要麼放她走,要麼將她重新丟進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