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忱想了想,卻在這一點上沒想明白——祁郢昀明明知道葉妤是無辜的,為什麼還要說葉妤變了呢?生活中,一個正常的人被冤枉,哪個不是會憤憤不平,肯定會委屈到憤怒,葉妤之所以說那些話,又能證明什麼呢?不是人之常情嗎?
“葉妤左手的筋骨全部斷了,她還碰過違禁品,三年裡在獄中,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
祁郢昀一張俊容上保持著麵無表情。這些可以算得上是人家悲慘遭遇的事情在他口中全部化為平靜。
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又突然頓了頓,可接下來他說出來的幾個字,卻讓任忱懷疑自己聽錯了。
祁郢昀伸手到了桌上的煙灰缸邊,悄無聲息地摁滅了指間的煙,沉聲說道:
“查不到,宋修衍去調查過,一無所獲。”
“他都查不到???”
“他後來借我的名義去調取那裡麵的監控,結果也一樣,有過負責的相關人員要麼不是被調往彆區,已或者是意外因素,沒有一個地方可以下手。”
任忱怎麼可能會不震驚,隻是區區一個監控,宋修衍卻拿不到。
他不信,趕忙追問下去:
“葉妤不是今年才刑滿釋放嗎?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查不到?就算有人從中作梗,故意破壞,那總該有些蛛絲馬跡的……”
“今年,刑滿釋放?你是不知道,葉妤起碼有半年是在醫療機構度過的,那裡查到的東西滴水不漏,真正從中作梗的那個人,任忱,說真的,我不信你還沒有猜到是誰?”
祁郢昀這一句聽起來看似簡簡單單的話,實則可謂是真正的意味深長啊。
認真地聽完,任忱的心裡也有數,這下子,各種不解現在也都統統明了……
也怪不得祁郢昀會說那句話了。什麼倪恩是因葉妤而死,到底這個結果成不成立還重要嗎?事情已經發生。
成立,葉妤三年牢獄;不成立,葉妤也已經經曆了三年牢獄。任忱明白祁郢昀的意思。其實祁郢昀看的透徹,才是什麼都知道的那個。
死去的倪恩到底有沒有錯?死了就是死了,三年已過,誰還會去多想。
“宋家啊,真的沒一個好人。”祁郢昀若有所思道。
幕後推手,有多少個,到底是誰,不是已經清晰明了了。
“這些,你和宋修衍說過沒有?”任忱突然問。
“說了的話,他要應對的還有他爺爺。”祁郢昀的表情難得的認真,“這算是挑撥離間,嗬,我呀,可吃不消。”
“那按你的意思說,什麼也不管,冷眼旁觀,就看著讓宋修衍現在繼續對葉妤那樣下去?”
任忱倒也不是很心疼葉妤,隻是多多少少念著以前的情分,是真的看不下去,“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她也是可憐,本來那麼好的一個……”
任忱的話才說一半,突然被祁郢昀所打斷:“所以我說他們已經沒可能了。”
“現在該想的不是勸宋修衍以後怎麼對她,而是應該要讓宋修衍直接就此放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