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再欣賞一下月色，不錯吧？”程慕一邊說著，一邊又突然揚起手，正要指向夜空給葉妤看，措不及防地旁邊出現一隻手，擋住了他。
“對對，不錯不錯。”
葉妤抬起眼來，看見那如渲染開的墨色夜空，自然夜更深，那月亮就顯得越亮。
程慕沒想到葉妤會突然這麼個舉動，正納悶呢，準備問，將視線流轉至葉妤的臉上，卻少見地看到她笑了起來。
“你不知道不能夠用手去指月亮的嗎？”葉妤說：“半夜，會被割耳朵的。”
“哈哈哈哈哈。”程慕聽到這個答案，愣了一瞬，隨即笑出了聲。
“誒，不是哈哈哈哈……”
程慕簡直就是哭笑不得，於是反問道：
“葉妤，這話你從哪裡聽來的？割耳朵？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不過呢，我才不怕。”說完最後，程慕還勾了勾唇，挺得意的。
他嘴上這麼說著，程慕伸手故意繞到葉妤的腦袋後麵，他站在葉妤的左邊，手則是擰了一下葉妤的右耳。
“你乾嘛？”
葉妤躲了他一下，瞥了眼程慕，無奈道：“彆動手。”
“掉耳朵啊。”
葉妤的阻止，可程慕完全不死心，笑著，作勢又加重了力道擰了擰葉妤的右耳。
“有那麼好笑嗎？”葉妤彆過臉去，問他。
“這算冷知識嗎？”程慕還是唇角微揚，不答反問地說道。
“是很久以前聽大人說的。反正信不信都隨你，總之，可能就是不太好吧。”葉妤輕聲說道，看向程慕的眼神更加奇怪，心想，程慕就是喜歡出其不意的，讓人摸不清套路。
“大人說的話你就當真？”程慕大言不慚地說：“那都是騙小朋友的。”
“嗯，本來就不是真的。”
葉妤垂下眼簾，眸光微不可查地黯然了幾分，直到抬起眼來，對程慕說：“人也越來越多了。”
“原來你不愛熱鬨？”程慕低眸看了葉妤一眼，又說：“走，我帶你去個沒人的地。”
程慕口中沒人的地方，居然又是一座寺。
長亭街的西區，寺廟建築很多，設計風格也都相似。
葉妤隻以為又回了在城隍寺的書求簽處，環視周遭一圈，忍不住問：“我們這是又回來那裡了？”
“你看清楚些。”
“好像……”葉妤低聲說：“你對這裡真是熟悉。”
“進去看看。”
重新來到寺前，程慕看到已經站在裡麵的葉妤不見驚訝，倒也不見半點的虔誠之意。他隨意地往地上一坐，盯著周圍的神像看了一圈，又看到葉妤一臉肅穆，彆有興致地出聲問她：“你信這個？”
“嗯。”
葉妤點了點頭，繼續仰起頭去看麵前的神像，心裡默默地說著沒有說出的下半句。
有人修來世，有人則是修今生。
來世太飄渺，今生太飄搖，我隻願今生往後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