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還是過於美好了。”
臨走時，蕭瑾不忘說道：“程明淵像是重視親情的人嗎？是的話，他為什麼還要娶現在的妻子？為什麼不早把程慕接回身邊帶著？”
程一延聽後，啞口無言。
蕭瑾還在繼續說：“他控製欲那麼強的一個人，更加不可能留一個並不順自己心意的人接手企業，他肯定要為自己的晚年留後路，而且他那天還對程慕下手，你沒忘記吧？”
蕭瑾口中的一字一句不無道理，程一延的神色從不知哪一句開始就變得尤為凝重。
“所以……”程一延終究是被說服了，他心裡的真實想法本是隱藏起來，想著順其自然也不是壞事，但是如今被蕭瑾這麼一說，於是不免開始有所動搖。
他不禁詢問道：“蕭少爺你打算怎麼做？”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做任何傷害程慕的事情。如果我要做，我直接就行動了，還會在這裡多費口舌和你說？我告訴你的意義，是想事成之後程慕清醒過來，知道我是在幫他，不是算計他。說不定到時候程慕回過神來，還要感謝我呢。”
蕭瑾說到這裡，似笑非笑，讓人判斷不出喜怒。
聽了這話，程一延覺得對不起程慕的情緒，一時之間又翻湧而上，語氣漸漸委屈：“我當蕭少爺你是慕少的好友，才說的。”
“被程慕說了兩句，就這麼自責？”
蕭瑾感覺程一延太小題大做了，不明白程慕幾句氣話而已，為什麼這麼在意？
但他還是對程一延安慰道：“沒事的，程慕這時怪你，是他還不夠清醒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時間會證明一切，日後，他自然知道誰待他真心，又怎麼會怪你？”
“算了，蕭少爺你彆說了。”程一延閉上了眼，心累地說。
蕭瑾見他很煩，也不再多說了，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很明確了，話題也應該到結尾了：“對了，我還要多謝你今早告訴我的消息，不然，隻怕到時都東窗事發，我還一無所知，最後一個知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程慕的。”
而對於程一延先前發出提問，想要的部分，蕭瑾並沒有回答。而是起步往前走去，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我自有辦法，晚上見。”
獨留程一延一個人在原地。
耳邊回響的聲音，還是蕭瑾說著感謝他的話，程一延此時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可以說是垂頭喪氣，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往日掛著的歡樂。
蕭瑾少爺說，不會傷害慕少，他當然相信。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聽得極其清楚……蕭少爺並沒有保證說不傷害其他人，不傷害葉小姐啊……
簡短的話，明明並不值得深思。但卻令得程一延來回幾次解讀，心裡越想越不是很不是滋味。
到最後，他也分不清自己這樣咬文嚼字的理解，究竟對不對了……
看著手機通訊錄上葉小姐的電話，程一延想了許久。現在，他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回到葉小姐打電話過來與程慕告彆的那天晚上。如果可以，他一定會提醒她，讓她有多遠，走多遠。
反方向的鐘不可能有，那就隻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程一延轉念一想，會不會蕭瑾的介入，也是順其自然發展的其中一步呢？
另一邊，葉妤心有餘悸地從醫院回到公寓後，什麼也沒有做，足足在空蕩蕩的客廳乾坐了幾個小時。
因為之前想著準備離開這座城市，所以，這幾天以來，她把這裡收拾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