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電話就打來了。
唐瑜皺了皺眉，走到客廳窗口打開窗，每次跟老媽通話，掛斷後他都需要透透氣，先把窗打開把冷空氣放進來點兒，免得等會兒又憋著自己。
“媽。”接通電話，唐瑜先打招呼。
“嗯。”老媽聲音透著一貫的冷淡，緊跟著就是質問，“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永遠想不起來先給我打，是麼？”
“……不是，媽，你彆這麼說。”唐瑜有些無奈的陪著笑，“你最近怎麼樣啊？”
“老樣子，一個人孤孤單單。”老媽說，“你離我是隔著半個地球嗎，打個車二十分鐘的路程，真關心我的話，不回家看看？”
家。哎。
老媽住的是她和老唐結婚時候買的老樓，離婚的時候，老唐把房子給了老媽。
老唐是淨身出戶，帶著唐瑜，租著房子，一直到唐瑜再張羅著給老唐買了現在那套新房。
唐瑜並不認為老媽住的那套老房子還能算得上是一個家，雖然那套房子承載著唐瑜對一家三口最美好的回憶，卻緊隨其後也承載著家這個詞最沉重的那段日子。
何況老媽這許多年來，也確實，不像是一個家人。
更像敵人，對老唐是如此，對唐瑜，更是一言難儘。
“媽，我是打算回來看你的，就是……咳。”唐瑜嗓子確實不太舒服的咳了一下，靈機一動，“前陣子有點感冒，剛好。”
“感冒了？”老媽聲音裡摻入了一些緊張，“怎麼這麼不小心？最近流感高發，你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你沒事兒彆往人多的地方去，太容易傳染了。”
這一點小小的關心讓唐瑜稍微輕鬆了一些，他又笑笑，“好，我聽你的。你也要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