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通，叫嚷，後來變成哭泣，抱怨。
“兒子，媽不想這樣的……媽也不想這麼歇斯底裡的……對不起，兒子……對不起……”最終，老媽的話語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懺悔。
不知道是對什麼在懺悔，唐瑜對老媽情緒失控總是無法理解，所以束手無策。
他再次把手機貼到耳朵上，“媽，彆這樣。”
這種勸說沒有力量，空洞蒼白。唐瑜知道，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才能說些對老媽而言有效的勸慰的話。
她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的情緒裡，自己失控，自己又後悔，不斷循環著，折磨著自己。
對唐瑜來說，老媽這樣，也是對他的折磨。
但老媽……她可能，隻是需要傾訴吧，太孤單了，一個人。
“兒子，你說我是不是有精神病？”老媽哭聲停止，又用非常疑惑顫抖的聲音發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唐瑜儘可能穩著自己的聲音，“你想找專業人士谘詢的話，我可以……”
“不要！”老媽再次喊了起來，“我才不去！我不是精神病！”
“我沒說你是……”唐瑜壓抑著，感覺自己身體在往下陷，沉重的快要跟沙發融為一體，“媽，不要激動，你……平靜一些，我明天回來吧，回來跟你當麵聊，可以嗎？”
“明天晚上跟小劉阿姨和晶晶一起吃飯。”老媽吸了口氣，剛才那種亢奮的帶著哭腔的聲音似乎兩三秒內就又變作冷淡，平穩的讓人心驚，“你明天收拾利索點，給晶晶留個好印象。”
“媽！”唐瑜捏在眉心的手猛地向下狠狠砸了一下大腿，他聲音帶著低吼，“你知道我受不了你這樣，每次有什麼事都這麼套路我，有意思嗎？！”
“嗬……”老媽又冷笑著吸了口煙，“明晚五點，地方訂好了，我一會兒微信發你。”
“我不……”
唐瑜剛說了兩個字，老媽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