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就要不見了。
恐懼後一步到來,遮天蔽日,彭予要瘋了。
他看見唐瑜眉尖顫了一下,緊跟著是慢慢瞪大的眼睛跟隨眉尖持續的輕顫著。
他看見唐瑜眼眸裡的難以置信,看見唐瑜微微張開的嘴,滾動了一次又一次的喉結。
唐瑜濃密的不像話的睫毛下,起了一層霧,雖然那層霧很快就散了,彭予還是可以看得清。
“你……”唐瑜慢慢站起來,嗓子啞了,“你再說一遍?”
彭予咽了咽,沒說話。
“我……”唐瑜茫然的看了看客廳二魚的窩的方向,又轉頭看了看餐桌,手在餐桌上他剛擦完手的紙上按了按。
他的手指在顫抖。
“哥。”彭予也啞著嗓子伸手抓住唐瑜的手,撫了撫他的手背,“我開玩笑的,我亂說的。”
“啊……”唐瑜看向彭予,“哈,哈哈,開玩笑啊。”
“是,哥,我是開玩笑,你彆當真。”彭予又搓了搓唐瑜的胳膊。
他這樣失神的樣子,快要讓彭予的心臟疼到極限了。
“還能……”唐瑜扯出個難看的笑,“還能這樣開玩笑呢?”
唐瑜抬了抬胳膊,掙開彭予的觸碰。
他轉了個身,訥訥的說,“忘了喂貓了,二魚叫了半天了,我去喂貓。”
二魚,瑜和予的二魚。一起床唐瑜就去加過貓糧了,二魚一早晨一聲都沒有叫過。
他幻聽了?
彭予跟上去從唐瑜背後抓住他的手腕。
“彆碰我!”唐瑜猛地回身甩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盯著彭予聲音顫抖的說,“你……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