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彭予揍的每一下,他下手有多重,唐瑜就能體會他內心有多疼。
要不是唐瑜胃沒撐住,他還想讓彭予再多發泄一會兒的。
把從小到大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所有無法與人言說的話統統都倒出來,所有不願向人展露的苦楚統統都用眼淚去徹底衝刷一遍。
可唐瑜這個身體好像是真的不太行,連打帶踹挨了不到二十下就壯烈的跪進了洗手間。
也不知道彭予算發泄乾淨沒有。
哪能這麼容易就乾淨,這可是積累了十三年的壓抑,包括唐瑜在內所有人都無法設身處地去體會的傷痛。
這會兒彭予又安靜了,又乖順了,又帶著點後怕似的,怯生生的任由唐瑜摟著他,搓他胳膊,揉他頭發,一聲不吭。
唐瑜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脆弱的一麵,這麼抱著彭予,在他身上時不時碰一碰,從手上傳來彭予的溫度都能讓唐瑜仰著臉從緊閉的眼睛裡再落下兩滴淚。
有很多特彆煽情感性的話充斥在唐瑜腦子裡,催淚彈一樣縈繞不去。
他想起了第一次跟彭予去逛街,就在他提毛衣炫耀雕大之前,有個紮小辮兒的小姑娘好像是要撞到彭予了,彭予那麼彎著腰去扶了一把小姑娘,笑容親切的把小孩兒送回她母親跟前,還去撩了人家的小辮子。
這麼溫柔的彭予,對待陌生小姑娘都軟的像一個毛絨小球的彭予,他怎麼忍受身邊的人控訴是他殺了妹妹?
太虐了啊,這個真太虐了。
唐瑜吸著氣,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