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唐瑜和彭予上午就去了老唐家,進門一家人在沙發裡坐了會兒,場麵免不了有些尷尬。
彭予雖然跟唐瑜單獨相處的時候話說的挺多,發生了什麼事兒也知道自省和道歉,可在老唐和彭淑涵麵前,彭予卻隻是低著頭抿唇不語。
他這個樣子讓唐瑜心裡很不好受。
從來都沒有人對彭予的經曆表達過歉意,他現在長大了,因為沒人教而自己摸索出來的處理事情的方式不那麼妥當,卻要他低頭認錯。
非常不公平。
可生活往往就是不講道理的,現在彭予十九了,長大了,似乎就不應該再找什麼“沒人教我”的借口。
就好像彭予不論在什麼場景裡,怎麼掙紮著長大,在他“長大”那一刻起,就必須三觀端正。
不追究前因,隻計較後果。
“這兩天。”老唐端著唐瑜給他的那個黑色象印保溫杯,吹著上麵的熱氣兒語速緩慢的說,“我和淑涵聊了挺多。我們都覺得唐瑜有一句話很對。”
“我?”唐瑜愣了愣,他不記得在這場風波裡自己說過什麼名言金句,隻知道整個過程他都無力和慌張。
“我倆旅行回來,你不是跟我說,孩子長成什麼樣,家長是要負責任的。”老唐又吹吹杯子,喝了一小口茶,“當時我以為你怨我,反應過激了,這回結合彭予的情況再綜合考慮,我覺得你這說法,成立。”
唐瑜非常吃驚的盯著老唐,按老唐以前的路子,他就是個老小孩兒,有錯也不會認,非得要唐瑜低頭他才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