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跟哥哥最後的通話記錄刺目的提醒著那個時候,正打著電話哥哥就落水了。
早知道的話,那一通電話接通時就該大喊著提醒哥哥回頭,回頭,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須立刻、馬上,回頭!
再看看跟哥哥最後的微信聊天記錄。
哥哥說:這年過的真沒意思,兒子不在跟前,弟弟又不露麵。你放心,我不跟你要錢,大過年的我就想提醒你,天挺冷的,你的腿要注意點彆凍著了,我讓人給你送的電暖寶捂著點兒,實在疼的話,我帶你再去針灸試試,我問了個老中醫挺靠譜的。
可彭鑫川並沒回複。
因為哥哥總是這樣,說不要錢,說一堆好聽的,隻要彭鑫川心一軟聯係過去,哥哥就會旁敲側擊的表達又欠了多少賭債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彭鑫川又實在不願意哥哥日子過不下去,總要想辦法去接濟的。
最後就是,彭鑫川自己也欠了一屁股的債還也還不完。
這次哥哥出事後,舞蹈培訓那邊的老師們給他湊了不少錢,一張張借條彭鑫川寫過去都寫的人麻木了。
前後裡外的錢,多少了?
打開手機的記賬本,慢慢的看,一一想起那些讓他不願意回憶的借錢的場麵。
三十五萬了,這麼多錢,要怎麼還?
哥哥出事後還有幾個人打電話來問彭鑫海的賭債算誰頭上。
他們都知道彭予肯定要回來的,彭鑫川為了不影響彭予,拍胸脯把那些債務都扛了下來。
那又是多少呢?十萬?二十萬?還是……
讓唐瑜把彭予帶走藏起來吧,然後,彭鑫川想起了那冬天裡都水溫舒適的湖。或許去裡麵找彭鑫海吧,兄弟早些聚首吧,人間這麼無趣,充斥著苦楚和無奈,活著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從外套口袋裡掏出兩年前哥哥送給他的一串盤出油光的紫檀木手串,彭鑫川不明白信道的哥哥為什麼要弄108顆小木頭珠子的這種佛珠來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