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予彎下腰把藥盒子一個個合上疊起來,“不回去乾嘛呢?你見了我尷尬,我也不想見我媽,而且我也不想給張琛打工,健身房那邊我想快點離開。”
唐瑜看著彭予把藥盒整理整齊,裝進塑料袋,又把塑料袋口紮上。
看著彭予走到餐桌跟前把已經燒開自動斷電的熱水壺提起來往杯子裡倒著熱水。
是,會尷尬,即便是睡了一夜到現在,事情也並沒有像陸弢說的那樣恢複原狀。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即便昨天跟陸弢談過,唐瑜也不認為換個場景,換個時間,他對彭予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能真的憑空消失。
所以他剛才才會去問小東,想問該怎麼確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戀。
很蠢,也並不是一定必要去問的,唐瑜覺得他自己能想明白,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是。”唐瑜低聲說,慢慢往餐桌跟前走,“我見你是會尷尬,你看見我不尷尬麼?”
彭予把水壺放回底座裡,手撐在冒著熱氣的水杯旁邊桌子上,垂著眼,“你不提,我可以不去想。你這麼彆扭,我沒法不想。”
“我們可以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像昨晚說的,抹掉。”唐瑜已經來到彭予身邊,他看著彭予柔軟的有些微微發黃卻帶著自然光澤的頭發,“可是那並不能解決問題。”
“什麼問題?”彭予手指在桌麵上小幅度的敲擊幾下,“能有什麼問題?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沒有不代表我沒有。”唐瑜抬手勾一下彭予下巴,“看著我說話,不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