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指了指沙發,“我給你倒杯水。”
蔣青葵依言在沙發上坐下,等周望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握住水杯的蔣青葵感受著手心的溫熱,又看了一眼周望關切的臉色,她短暫沉默了一下。
片刻後,似乎完成了某種心理建設的蔣青葵,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周總,我想跟您好好聊一聊,您應該還記得我入職的時候,我們之間的約定吧,我……”
周望正凝神聽著,蔣青葵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她說的話。
蔣青葵掏出手機一看,麵色有些詫異,“是陳彥卿教授……”
周望點點頭,示意蔣青葵自便,陳彥卿教授就是蔣青葵之前在北大的導師,說起來得知周望來了北都後,遠在明城的王紅英教授還給周望打過電話,希望他有機會可以去見一見這位陳彥卿教授。?…。。
王紅英教授當然是出於好意,因為陳彥卿可不僅僅是在學術界極具影響力,他本身還掛著不少職務,在某些領域的地位很高。
蔣青葵也沒有避諱周望,就當著周望的麵接通了電話,然後打開了免提:
“喂,教授?”
“青葵啊,有沒有打擾你休息……”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笑嗬嗬的聲音,聽起來很隨和的樣子。
周望沒覺得有什麼,蔣青葵倒是有幾分詫異,雖然法律界幽默的大拿不少,比如著名的法外狂徒張三,但因為職業自身的屬性,其實還是嚴肅性格的人更多。
比如她這位以前的導師,其實平素還是不苟言笑居多的,今天蔣青葵去北大的時候也去拜訪了他,但當時陳彥卿有點忙碌,其實也沒和蔣青葵說上幾句話。
“沒有的,教授,您請說。”
“是這樣,青葵,你現在是不是在替一個叫周望的企業家工作?”
“是的,教授,您問這個是……”
蔣青葵抬頭看了一眼周望,隨即疑惑的問道。
“我聽說這個周望,是不是歲數很年輕?”
蔣青葵下意識替周望辯解道:“教授,周總雖然歲數不大,但他很有本事的,他……”
“哎,青葵,你彆誤會,我沒有輕視他的意思……確定一下他的年齡,隻是因為今天李院長和我說起了他,我還挺驚訝的。”
“李院長?”
蔣青葵吃了一驚,陳彥卿口中的李院長,是北大法學院的副院長之一,真正的泰山北鬥般的人物。
“你今天來的時候,我不是正在和幾個院係的職工討論,要籌備一個叫‘青年大講堂’的係列活動嗎?”
“教授您的意思是……”
“你那位年輕的老板,周望周總,就在我們的邀請名單裡,或者說,他其實是我們的第一順位邀請對象,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想讓他成為這個宣講活動的第一位嘉賓。”
陳彥卿笑道,“我現在聯係你,其實也算是為了公事,你是他的秘書,這件事也理應由你轉達……”
蔣青葵沒聽清後麵陳彥卿說什麼,她隻是整個人都陷入了驚訝和茫然之中。
她當然知道周望並不差,一個20歲出頭的億萬富豪,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現象級的人物,前段時間去彩大的時候,她同樣跟在周望身邊,親眼見證了校長的親自出麵接待,以及周望轉眼就成為了彩雲大學常務董事的事實,可……
這是北大啊!
是華夏軟科綜合實力排名第二,qs世界大學排名第14的頂級院校。
一個億萬富豪,對這樣的院校來說,並不會具備什麼顛覆性的影響力。
更重要的是,周望也並沒有向北都大學做過捐款的舉動,好歹在彩大的時候,周望還捐了三千萬呢……
“青年大講堂”的活動或許不是北都大學最重要的活動之一,但能由院長級彆的人物牽頭過問,卻也絕不是什麼隨便組織的普通活動。?…。。
周望何德何能,可以成為第一順位的邀請人物之一……
是的,蔣青葵已經自認為很了解周望了,可這一刻,她還是感受到了迷茫。
“青葵,青葵……你還在嗎?”
“在的,教授,我知道了……我會向周總轉達您的邀請,也麻煩您請相關的負責人再發一封正式的邀請函到我郵箱。”
陳彥卿的詢問聲驚醒了蔣青葵,回過神來的蔣青葵調整了一下心情,也顧不上去厘清思緒,趕緊回應道。
陳彥卿又和蔣青葵閒聊了幾句,等掛斷電話之後,心情複雜的蔣青葵抬頭看向周望,卻發現周望並沒有很驚喜的樣子,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上了一支煙,正皺眉思索著什麼。
“周總,您在想什麼?”
因為自己開了免提,所以其實也不用轉達了,周望肯定聽到了,蔣青葵隻是有些好奇,周望的反應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聽到蔣青葵的詢問,周望“嗯”了一聲,有點糾結的開口道:“我隻是在想去不去的問題……”
“呃?”
蔣青葵萬萬沒想到,周望居然還會猶豫,還是那個問題……這是北大啊!
去這樣走一遭,先不說“利不利”的問題,“名”肯定是拉滿了,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最近裝的逼好像太多了,有點麻……”
周望歎息道。
“……”
“算了算了,陳教授好歹是王教授的師兄,有這層淵源在,總要給個麵子的,你和北大那邊確認行程吧。”
您這副很不情願的口氣,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蔣青葵隻能如此默默想道。
“青葵,你接著說吧,關於那個約定,怎麼了?”
但周望似乎真的把這當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決定了之後他很快就不再多想,轉而問道。
“我……沒什麼,我,我隻是想試探一下,您是否還記得之前的約定罷了。”
蔣青葵這才想起她來找周望的目的,隻是不知怎麼的,此時的蔣青葵突然說不出口了,隻能支支吾吾的說道。
嗯?
周望一挑眉,這可是他第一次聽蔣青葵說話結巴,哪裡還不知道,她本來要說的一定不是這個。
“青葵,你不老實啊,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戲耍本老板?”
迎著周望狐疑的目光,不知如何解釋的蔣青葵,心思百轉之後,忽的做了一個無比大膽的決定。
雖然這突然生出的念頭,連她自己都看不懂……
她抬起了頭,咬著一側的嘴唇,目光微微帶著挑釁,“如果我說是呢?”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周望愣了愣之後,眼神也變得危險了起來,“你確定?”
“當然。”
蔣青葵突然往後一靠,風衣下麵藏在職業套裙裡的那雙大長腿交疊了起來,被肉色絲襪勾勒的飽滿和圓潤,在這一刻觸目驚心。?…。。
但真正讓周望呼吸一滯的是她此刻的表情,高傲之中卻又蘊含著挑逗,好像是在說……
你能拿我怎麼樣?
周望不知道蔣青葵是怎麼敢的,但他覺得他今天可能真的要營養不良了。
周望猛地站起身來,伸手一擒,已經拉住了蔣青葵微微冰涼的修長手掌,隨即他順勢一拉,在蔣青葵輕輕的低呼之中,把她扯進了自己懷裡。
碰撞的瞬間有點疼,但很快這種疼痛,就被透著溫軟的結實感所取代。
蔣青葵一米七出頭的個子,此時在高跟鞋的加持之下,剛好和周望的視線平齊,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周望已經單手環住了她的腰肢,另外一隻手高高抬起。
很響亮。
蔣青葵微微張嘴,聲線卻很微弱。
雖然這其實她自己引導的結果,但周望那麼迅速落實的懲罰,還是讓她猝不及防之下臉頰微紅。
……疼倒不是太疼,畢竟她也沒有那麼“瘦”。
沒給蔣青葵太多掙紮的空間,周望又一次抬手,這一次力道更重。
蔣青葵一下子沒忍住,但等她意識到,周望好像就是要故意弄疼她,聽她屈服的聲音的時候,她就閉緊了嘴唇,隻是凝視著周望,還是那種挑釁的模樣。
臥槽……
周望沒想到蔣青葵這種時候還敢這麼放肆,於是他又換了種方式。
……所以說一個人的嘴巴再硬,親起來也是軟的,反正周望親了一下蔣青葵之後,就瞬間消氣了。
蔣青葵的表情是倔強的,但動作卻沒有那麼抗拒,這讓一開始還帶著些試探態度的周望無比欣喜,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怎麼感覺所有人都想通了?
當手掌沒遇到什麼阻攔就消失在了風衣之內,周望不再滿足於此,他猛地發力,帶著蔣青葵走了幾步。
蔣青葵不小心摔倒在了床上,風衣散開,露出了她隱藏其下的完美曲線,定製的愛馬仕職業套裙,襯托著她偏冷豔的氣質,和那爆炸般的玲瓏起伏,形成了一種極致的反差。
被推倒在床上的蔣青葵,仍舊沒有太多的驚慌,隻是微微的喘著氣,長睫毛之下的晶亮眸子,半遮半掩在眼瞼之下,就那麼斜睨著周望。
她還在挑釁,仿佛是在告訴周望……就這?
忍不了的周望撲了上去,他的心情是澎湃的,不管為什麼蔣青葵也突然開了竅,但這一次,毫無疑問讓周望看到了徹底通關的希望。
“唔!”
在周望撲過來的時候,蔣青葵終於無法再維持驕傲,仿佛認命一般偏過了頭,正在蔣青葵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她胡亂探進枕頭下的手,突然摸索到了什麼。
蔣青葵疑惑的把手收了回來,當看到手中那臟兮兮的東西的時候,蔣青葵先是愣了一秒,隨即瞬間瞪大了眼睛。
也是此時,清醒過來的蔣青葵,才察覺到這大床上似乎到處都彌漫著一股不好聞的氣味……?…。。
臉色急劇變幻的蔣青葵,猛地推開了周望,在周望一臉懵逼的時候,她把手裡的東西甩到了周望身上。
“惡心!”
蔣青葵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隨即從床上一躍而起,迅速整理好衣物,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房間。
周望這時也才看清蔣青葵把什麼東西丟了過來,他隻能“我靠”一聲,暗罵雲柔和雲瀾搞什麼飛機,你們要麼就彆收拾,收拾也彆收拾一半啊,怎麼連這種垃圾都能漏掉……
周望很清楚,蔣青葵本來就是有點潔癖的。
周望有些頭疼,也有點遺憾,他剛剛是真的感覺,今晚就能推倒蔣青葵的。
雖然蔣青葵之前沒有說完,但周望也不是真的笨蛋,他其實隱約猜到了蔣青葵想要說什麼,而對方卻又在之後後悔了。
所以,周望也能大概猜到,蔣青葵剛才的“挑釁”和後麵的“配合”,其實是出於一種類似彌補的心態。
不管她是不是一時昏了頭,但這無疑是周望的絕佳機會。
然而現在,自己不僅錯過了這個絕佳機會,甚至可能要開曆史的倒車了……
哎!
還有之後怎麼安撫蔣青葵也是個問題。
媽的,這都什麼事兒!
……
臉色冰冷的蔣青葵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等把房門重重一砸之後,她背靠在房門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以及體內還在熊熊燃燒的火焰。
頭顱後仰,靠在雕琢著古樸紋的中式門扉上,蔣青葵目視著廊燈,眼神再次掠過了一絲迷茫。
片刻後,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就伸手從衣兜裡掏出了手機,解鎖屏幕,半個小時前添加的上,丁一已經連續推來了好幾張名片。
這幾張名片,分彆屬於一個國內紅圈律所的高級合夥人、一家創投資本的副總經理以及……一個聲名不顯的京圈俱樂部的經理人。
點開丁一發來的語音,裡麵又出現了她活力滿滿、極富感染力的悅耳嗓音:
“青葵姐姐,我都和他們溝通過了,隻要你和他們聯係,你想要的都能得到實現哦,我可以保證……會遠遠超過你的心理預期呢!”
蔣青葵抿著嘴唇,神情晦暗不定。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去找周望的時候,一開始到底想要說什麼,似乎也不是真的為了辭職,但似乎也不是沒有一點動搖,非要探究的話……
也許是莫名出現的一點不甘心,讓她想要得到周望的一些反應,以此來說服自己。
隻是後來被陳教授的一通電話所震驚,蔣青葵那一刻突然清醒的意識到,周望未嘗不是她觸手可及的最好資源……
那自己剛才的“主動求歡”,難不成是在試圖以美色換取利益,變成自己最看不起的樣子嗎?
不,不是這樣的……
蔣青葵很快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我好像……是真的對他心動了。”
蔣青葵輕聲自語,隨即又忍不住咬牙,“可是這個混蛋,他怎麼能,怎麼能……那麼不要臉!”
如果說剛才還沒反應過來,那現在的蔣青葵哪裡會不明白,那東西是怎麼產生的。
即便用最簡單的排除法,首先排除掉最不可能的苗纓,除非周望叫了上門服務,這四合院裡,也隻剩下兩個女人可能和他做那種事情。
正咬牙切齒的時候,蔣青葵突然察覺到,在她疾走這幾步的時間裡,有什麼東西已經跑到了大腿上,她臉頰一紅,趕緊一邊解著紐扣,一邊腳步匆匆的朝浴室走去。
衣衫落地,完美的雪白很快被遮掩在了古樸的屏風之後,隻剩下照射進室內的月光,仍在無聲的流淌,好似雜亂的心緒,一地零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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