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遷怒家人？
秦洛昇也不好回答。
這問題，還真挺難的。
沉默數秒後，秦洛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應該知道連坐之法吧？皇室破滅，連貴為皇子和公主，也隻是如同羔羊一樣，不是被屠殺，就是被任由擺布。”
“男的還好，一死了之即可。女的呢？一輩子生活在噩夢之中。不是被當做姬妾，就是被當做姬女，千人騎，萬人跨。”
“而你報複那些仇人，他們與皇室比，如何？連皇室都逃不過悲慘的命運，他們又算什麼？”
“家人？嗬嗬！既然享受了他們如同惡魔的一樣的兒子，丈夫和父親所帶來的一切，那麼被掠奪了這一切的人，就有資格將這些討回來！”
亡靈巫妖大笑：“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果然隻有你才是我的知音，才和我是同路人！——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我，該不該滅了塔陵國？”
秦洛昇再度沉默，許久，方才抬頭回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亡靈巫妖皺眉：“你為何不知道？——哦，或許是因為你還不夠絕望，你所經曆的地獄還不夠殘酷！”
“不，並非如此！”
秦洛昇搖頭，“身處之位不同，所思所考，自然也不同。你和塔陵國的戰爭，我無權評價和置喙。當然，這並不是說，那些滅絕人性的畜生殺錯了，你報仇也錯了。站在你的角度來看，不管是做什麼，都是對的。但站在塔陵國的那些民眾，尤其是那些也遭受迫害，你比較熟悉的怒海城的民眾而言，他們是真的無辜。”
亡靈巫妖眯起了眼，“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秦洛昇聳了聳肩，“我說過，你要做什麼，站在你的角度看，都是對的。我不評價！不過——”
“不過什麼？”亡靈巫妖問。
“不過，站在我的角度，我必須阻止你！”秦洛昇認真的說道：“畢竟，我可是接了一個大任務呢，目標，正是你！”
“看來我有些高估你了，原來你也是那些蛆蟲一樣，是皇室和貴族的走狗罷了！”
亡靈巫妖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徹底的冰冷了下來，“既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雖然你們讓我勾起了那不堪的回憶，但也正是如此，我借機吸收了不少的月華，恢複傷勢。”
“這樣嗎？”
秦洛昇道：“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
“你知道？”
亡靈巫妖瞳孔一縮，“你知道還敢不阻止？看來，你很有自信啊！”
“不，我隻是想要聽一聽你的故事，想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做出滅國這麼瘋狂的事來，僅此而已！”
秦洛昇聳聳肩，回答道。
“那你聽到了，有什麼想法？”
亡靈巫妖問。
“想法？有一點點！”
秦洛昇歪著頭想了想，老老實實的答道。
事實上。
他也被勾起了曾經前世記憶中的往事，縱然不是親身經曆的，但此刻心中也是火大得很，急需要發泄出來，好好的戰上一番才行。
“既然感同身受，那你為何要阻我？”
亡靈巫妖怒吼道：“竟然還為那些腐朽的皇室和肮臟的貴族賣命？”
“不不不！”
秦洛昇搖頭，說道：“我不會為任何人賣命，我隻是我，我隻做我想做的事！”
“你還真是自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