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左舒雅瞬間就有些鼻頭發酸,當然不是陸長歌嘴巴多麼厲害,而是她想到自己目前的慘淡,當不起女兒的榜樣。
“你說的對。”她吸了吸鼻子,“我準備辭職。”
“不是,我讓你不消沉,不是讓你辭職。”陸長歌也是無語,“你乾兩個月就存到錢辭職了?”
“真要有錢,我連這頓酒都不會喝。但今晚之後我明白了,在這裡,我根本也接觸不到什麼正經案子。”
陸長歌想到了她被那個男人拉著去包廂繼續喝酒的畫麵。
“是不容易。所以說這個社會很奇怪啊,金錢更容易流向不缺錢的人,愛也更容易流向不缺愛的人,苦呢,最後都給了能吃苦的人。”
“這話誰說的?挺有道理。”
“張愛玲。”陸長歌隨便瞎扯,說他自己講的,根本沒說服力,也就起不到安慰的效果了。
左舒雅已經信了,她還在想上次是什麼毛姆,這次又是張愛玲,這位陸先生還真是與眾不同。
陸長歌則在琢磨另外一件事,他大約再打量了一下左舒雅,心中生出一個想法。
“你要辭職的話,下家找好了嗎?”
“還沒有,但我不能再讓今晚的事再發生了,我不想安安……有這樣的媽媽作為榜樣。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走。”
“沒
找好好。”
“啊?”
陸長歌說:“其實我最近在倒騰一個淘寶店,剛開始半個月,也賺了點兒錢,我覺得後麵可以賺得更多。但現在我現在需要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她指了指自己,“我?”
“我剛剛考慮了一下,應該可以,你畢竟是律師,口才不會差到哪裡。形象也過得去。”
這麼說著,他看得更加大膽,但他最後留了點空間,“算了,這事等你明天醒了再說吧。喝酒不談正事。免得你腦袋暈暈的答應,到時候還以為我在忽悠你。”
“沒有,我現在清醒一點兒了。陸先生你開的什麼淘寶店?我隻讀了幾本法律書,真的適合嗎?”
陸長歌認真了幾分,“適不適合當然不是我說的,而是看你。就到此為止吧,明天我們再細說。”
他連秦俊都考慮過的人,當然也可以考慮左舒雅。至少她看著不像個大學生,完全可以進他的選人名單。
“我就先回了。”
說完他就真走了。
第二天,
左舒雅是被電話吵醒的,來電顯示是陳主任。
“喂,蓉蓉。”
電話那兒傳來聲音,“哎,舒雅,睡著呢?有個事兒我覺得有些奇怪,你上次接的私活的那個客戶,啥來頭啊?”
“咋了?”
“他買的廠子在拆遷名單啊。”
尚未完全蘇醒的左舒雅聽到這個,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是說那個很破的針織廠?!”
“對,我看到名單了,這有點湊巧,但我在想是不是太湊巧了?”
“那,拆遷能補償多少啊?”
“估計八十萬左右吧,嗯……七十八萬多。”
左舒雅一下呆住了,不是,早點接到這個電話,她就乾脆說自己講離婚女人,就是那個意思好了!
“我感覺他是不是有什麼來頭,反正不是普通人。”
左舒雅說:“無所謂了,就算他原來普通,有了將近八十萬,那也不普通了。”